申元邛扫了她一眼,哂笑道:「不消绕弯子摸索了,此番非是为你而来,叫正主儿出来,我不难堪你。」
那青衣侍女道:「贫道原是栖凡观女修,法号‘昙羽子,落拓江湖,无枝可依,暂借姜花魁之处容身。姜花魁虽是异物成精,夙来宅心仁厚,从未伤害无辜之人,还望道友高抬贵手放她则个,贫道感激不尽。」
那自称「昙羽子」的女修踌躇半晌,感喟道:「不瞒申公子,有邪修觊觎栖凡观所藏道书,招引女干佞连袂来袭,师门不幸毁于一旦,贫道仅以身免,幸运脱逃,若非姜花魁施以援
小后代神态似嗔似喜,邓元祥一颗老心也不由为之颤抖,一刹失神,仓猝收敛意马心猿。一缕微小的妖气稍纵即逝,申元邛不觉哑然发笑,道:「暴露狐狸尾巴来了!」姜幼仪笑靥如花,不动声色,心中倒是大震,来者不善,一不谨慎竟漏了秘闻,被他拿捏住命门,却该如何是好?
无绝人之路,青溪子奉天帝之命来临此界,天门敞开,阴暗晦涩的气味排荡而入,侵染六合,诞下无数邪祟。那老乞丐从甜睡中复苏,又惊又喜,催促昙羽子斩杀邪祟,篡夺骨殖中一点道法,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神魂随之强大,不但缓过劲来,强大远胜于畴前。
申元邛道:「栖凡观女修,因何落拓江湖?」
轻弹,手背上「剑痕」微跳,一缕金线泛动而出,悬浮于空中,看似人畜有害,姜幼仪却骇然色变,猛地跳将起来,寒毛根根倒竖,一时候如临大敌。她终究不再按捺体内妖气,身后模糊现出一头妖物的身影,恍惚不清,跃跃欲试。
花厅内氛围有些难堪,水马儿恰到好处上前来,命婢女安插酒菜,邓元祥趁机推委有事,起家告别。谁都没有挽留他,申元邛随便道了句「邓掌柜走好」,姜幼仪凑趣接了句「邓掌柜再来」,邓元祥哈哈一笑,新娘娶进房,媒人扔过墙,自发成了多余的人,由水马儿殷勤相送,讪讪拜别,脑海中仍闪现出姜花魁一颦一笑,娇媚动听。
申元邛五指微松,姜幼仪猛吸一口气,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胸口狠恶起伏,涕泪交换,哭得梨花带雨,惹人顾恤。惺惺作
申元邛毫不怜香惜玉,五指一分分收紧,姜幼仪眼中透露惊骇之色,转眼化为绝望。这些年来行走人间,魅惑众生,她阅人多矣,从未见过如此冷血残暴的男人,对她花容月貌视同臭皮郛,动手如此之狠,存亡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