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抓住他的手腕，眼中的光彩忽明忽暗，分不清是醉是醒，他低声道：“大年前夕，你回黔州，统统依计行事。”
封野挖苦道：“你公然只体贴这个，若别人也能给你天下，你也情愿如许‘奉侍’他吗？”
对峙几今后，黔州又派来使臣想构和，被封野好酒好菜接待一番，却连封野的面儿也没见上，就被打发了归去。
他将桌椅扶正，捡起那封家书，细心放好了，他早知封野会大发雷霆，这本就是避无可避，他何必难受。
封野将东西扔到了桌上。
“我最恨你……”封野站起了身，徐行走到了燕思空面前，“最恨你……”
封野看着他安静的面色，拳头紧了又松，沉声道：“你不欢畅吗？”
燕思空被辛辣的酒液呛得满脸通红，他用力挣扎开封野的钳制，酒壶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而封野，约莫就是他的劫吧。
燕思空轻抿着唇，不知该作何答复。
贰心中固然对封野有怨，此时也不敢刺激封野，只道：“我晓得了。”
现在看来，上策是诱黔州出城会战，上上策，则是将黔州从内部击溃，而这恰是燕思空事前做足了筹办的。
可方才入冬，黔州的使臣就又来了，封野本是心中暗喜，觉得黔州坐不住凳子了，却不想这使臣是来送信的，并且送的是给燕思空的家书，趁机想要见燕思空一面。
燕思空渐渐从地上爬了起来，神采惨白如纸，麻痹而浮泛地盯着虚空，缓缓地、嘲弄地扯了扯唇角，暴露一个暗澹的笑。
封野狠狠将燕思空摔到了地上，怒而一脚踹翻了桌子，他双拳握得咯咯直响，仿佛在冒死压抑着甚么，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微微扭曲了，眼眸中流泻着难以言喻的气愤和哀痛，他哑声说道：“偶然候，我真想杀了你。”
封野斜睨着燕思空，眸中是三分醉意七分锋利，“你晓得我最恨你甚么吗？”
“你究竟是如何对夕儿的？她何其无辜！”封野急进了几步，将燕思空狠狠地怼到了墙上，厉声道，“你如此不择手腕，将统统人都当作掌中棋子，肆意操纵，保持嫡老婆也毫不包涵，你、你可有民气！”
封野将燕思空打横抱起，扔在榻上，欺身压了上去。
燕思空渐渐捡起那封信，铺平了，大略扫过，那女婴已被昭武帝御赐了封号‘奚纹’，乳名朵儿，从今今后，就是他的……女儿了。他本觉得这平生不会开枝散叶，没想到终究还是有了一个子嗣，固然是女儿，贰内心说不上甚么感受，归正并无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