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畴前。”畴前的封野有着少年的天真，那是从未被踩踏过、打劫过、灼烧过的纯真，他爱憎清楚，他喜怒于色，他的心机很好猜，但经历了那样的大起大落，当俩人再相见时，畴前的封野已经不在了。
“大的不对倒确切未曾有。也巧，正值一季伊始，遵循军中常例，要盘点军粮，这一次，我亲身去的。”燕思空晃了晃手中的粮本。
宴席上，封野大肆奖饰元南聿，以此鼓励其他将领，燕思空坐鄙人方察看着世人的神情，大部分人都沉湎在打了败仗的高兴中，只要一人笑得有几分生硬，那就是元少胥。
庆阳失守，对朝廷打击不小，这必定使得太原的更加谨慎，当即就增派了兵力去驻守延州府三郡。
燕思空端着茶，走到了榻前，发明封野已经睡着了。他坐在床畔，用眼神细细描画着封野的脸，一遍又一遍，如果，如果封野能展开眼睛，如果那双温润殷红的唇能再吐出“空儿”二字，或许他甚么都能放下。
不过，封野并没有急于出兵，他在等候朝廷的意向，朝廷从江南、湖广等地集结的雄师正朝着中原赶来，他们在等候最好的机会，既能拿下延州，又能重创救兵。
“他一向感觉我让他去做运粮官，是大材小用，主动请缨，要为我拿下延州。”
封野对劲一笑：“我并非有勇无谋，也从不会白白送命，不然，我本日就不会站在这里。”
“是吗。”封野深吸一口气，红晕的脸上尽是酒气，“你畴前，便总能晓得我在想甚么，然后专挑我爱听的说，句句……句句说到我心上。”
那两个字，曾经流连于他身边，曾经缠绵于他耳畔，无数个日夜，当他们并肩而行时，吃酒弄月时，纵情山野时，甜腻密切时，那一声一声的“空儿”，是俩人嫡亲至爱的左证，只要封野能够这么叫他。
“没甚么大题目。”
可封野不再这么叫他，起码在复苏的时候，他晓得为甚么。
封野皱眉：“你笑甚么？”
“狼王说得对。”燕思空放下了盘粮的帐本，“狼王看元少胥也看得非常准，只不过，若你一向小觑于他，他迟早会让阙忘找你来讨情，阙忘刚拿下庆阳，立下重功，你如何能回绝？”
“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