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这般想着,可密闭的环境中,如有若无的甜腻香气顺着鼻腔溜进心尖,化成千万缕丝线在心上扎根,缠绕包裹,
皇后轻笑,哈腰拍着陆言卿肩:“皇贵妃与宋家将宋念昕的死讯瞒得密不通风,可天下哪有不通风的墙,未免打草惊蛇,你且先回陆府,本宫会让玄英派人暗中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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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言卿将双手抬到面前打量,
陆言卿被贺锦书蓦地窜改的话头弄得有些胡涂:“皇后甚么阵仗没见过,装惨该当没甚么感化,倒不照实事求是,反而更轻易让她信赖。”
痛呼声将贺锦书飘远的思路拉回,他紧抿着唇,用余光悄悄留意陆言卿的意向,
每撕一下,身躯就跟着一颤,仿佛痛极。
压抑的低吟从身后传来,贺锦书荫翳的眸光有一寸龟裂,心猛地一颤,
自小娇生惯养的贵女,又安知如何措置伤处?
“陆家已经铁了心的投奔皇贵妃......”
他抵眉冷嗤,
贺锦书垂眸,对陆言卿的题目避而不答,
皇后不会看着陆言卿死却不代表但愿她全须全尾从局中抽身,重伤的陆言卿才更有代价。
她错了!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
金饰的额发被盗汗浸湿,卷曲着贴在几近透明的玉面之上,楚楚不幸。
“唔......”
陆言卿本就是仇敌之女,
那年,他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成为宫中寒微的小寺人,
“嘶!”
“玄英昨夜出京,本宫还当他是为私事,本来是为了救你么?”
“贺锦书?”
“傻孩子,本宫向来将你当作女儿对待,女儿被欺负,做母亲的又如何能坐视不睬。”
而不是在宫里的尔虞我诈中,成了现在心狠手辣的掌印寺人。
“唔......”
陆言卿痛呼一声,眼泪顷刻间失禁,
“你说,皇贵妃想让你给宋念昕陪葬?可有证据?”
贺锦书不语,走到小几前从袖中取出洁净的棉布和药瓶放在桌上,冷然道:
余光所及,女人眼尾绯红,别扭地用受伤的手指一点点扯下带血的棉布条,
如果贺家没有被判谋反,贺锦书该当会长成贺家大哥那种温润如玉的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