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长山王府派人来家中送了两车药材,娴郡主打发人原封不动往襄国公府送。现在查实,送药材是假,送刺客是真。刺客就藏在药材箱子底下的夹层当中。马车出门之时,被衣长宁看出马脚,追了出去禁止,两边斗了起来,死了些人。”衣尚予说得不算明白,可也毫不算含蓄了。
“卿二人在朕跟前如此惺惺作态,是怕朕秋后清理不成?”谢茂似笑非笑地问。
“陛下,丈夫者,修身齐家。娴郡主过犯,衣长宁难辞其咎。”
他端坐高堂之上, 看着可贵低眉顺目标衣尚予, 心中也是无趣得很。顺手撂了手里攥着的长佩, 问道:“昨日长街喋血, 究竟何事?”
谢茂才晓得衣飞石竟然是要去杀衣长宁!
衣尚予眼睛刹时就红了,一把拉住他:“你大哥只剩他了!”
衣长宁本来是感觉老婆知心,笑道:“你身子不利落,王妃给你送了药材,你本身用就是了,那里就巴巴地给二叔送?他白叟家身材好着呢。”又说,“你真是孝敬。我们家里药材也很多,明儿我去找祖父给你挑些上好的人参雪莲,必不叫你这贤妇亏损。”
衣尚予才放手,他就低头冲谢茂磕了头,道:“臣马上就返来。”
如许要命的事情,衣尚予那里还敢留下活口?涉事者明天在衣家门口就被衣长宁和衣家保护杀了个七八成,剩下几人抬回府里也是一刀一个抹了脖子。查问证供?现成的谢娴就充足了。问甚么下人?
厥后衣家侍卫闻讯而至,赶来清算残局,就不必赘言了。
襄国公府有一条通往太极殿的密道,这事儿是天子藏着的奥妙,就算看破了也不能说破。
许旋最擅临摹笔迹,有谢娴这个家贼帮手,学着衣长宁的笔迹誊抄一份儿礼单再简朴不过,再用了衣长宁的印,进门的帖子就到手了。除此以外,谢娴还弄了几十套衣家仆人半新不旧的衣裳,让长山王府来的刺客换上。
他也没有再问,笑呵呵地出门。重新转到车马之前,看着长山王府的下人们,细心打量。
“子孙不肖, 愧对圣君深恩,臣有罪。”衣尚予说着又要下拜。
他闷头将衣尚予扶起, 低声道:“长宁自幼受我管束,教不好,都在我身上。”
衣飞石上前跪下,低头道:“臣知罪。”
“你内心不痛快,朕晓得。”谢茂没有焦急扶他,任凭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