挼风晓得此中短长,谨慎放进怀里,不敢担搁。

风雨欻至,外头的树枝被吹打在地上,极静的屋内听得格外较着。

这民政之事,合该在巡抚衙门商讨才是,只是自古以来山东阵势特别,既有漕运又有盐场,故而是军事重省,总督衙门握着数万的兵权,天然压过处所衙门一头。

久不见挼风来端早餐,陈娘子怕迟误时候,便请佑儿去送。

“是!大人放心,小的必然带到。”

天青色的香囊上绣着祥云纹,倒是存了好寄意,宋辙放到鼻息闻了闻,公然能闻到佩兰豆蔻等草药味。

宋辙低头看着袍子,闷声笑了笑:“你这溜须拍马的本领,倒是与日俱增。”

佑儿有些对劲地扬了扬头:“那是,我五岁就会拨算盘了,摊子上的账目,采买出入都是我做的。”

对上他的目光,佑儿眸子一转,笑盈盈道:“如果奴婢应下,可有好处?”

宋辙嘴角不自发暴露笑,放下那半碗粥道:“你既会算账,想必也是识些字的,那我本日出个题考你,可敢应下?”

“收好……那日是我烧胡涂,冒昧你了。”他故风格轻云淡,说罢就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喝粥用菜。

“你还晓得药理?”宋辙问道。

外头通报说宋辙来了,里头七嘴八舌的声音突然停歇,坐在上首的山东总督齐平宗穿戴紫袍官服,四平八稳坐在上首。

“莫非就不是在坐大人的功绩?现在秋税期近,又遇灾情,皇上必定体恤,你只需联名上书请拨这八十万赈灾银,又有何难?”

好似看清了他的顾虑,赵炳啧啧道:“何必担忧这戋戋八十万,让盐场使把劲,本年盐价每斤抬二钱,来岁秋必定能凑上。”

官轿不疾不徐稳稳落在总督衙门,宋辙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喷嚏,下轿时神情凝重看着那紧闭的乌木门。

佑儿说着就滑头一笑:“现下定是一团乱麻!”

这是一夜未眠……挼风小声唤道:“大人,大人快醒醒,本日要去总督衙门议事,迟误不得。”

这才是本日头一份大事,世人凝神静气打量着宋辙。

举目望去,这屋子装潢呆板简朴,宋辙的衣物箱笼看着不算多,若非这架子上的书和桌上的折子,半点当官的架式也无。

宋辙另有公事,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将布政使司送来的帐本放在桌面上,丢下两粒碎银子就出了门。

怕不是那群酒囊饭袋正在骂他……

佑儿点头,圆鼓鼓的双髻看着讨巧:“茶摊上每日都是南来北往的客商,甚么时髦糕点茶水,香包绣品都是从他们口中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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