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有些对劲地扬了扬头:“那是,我五岁就会拨算盘了,摊子上的账目,采买出入都是我做的。”

又见白纸上宋辙落下的笔迹,她不会看这些,就感觉那字看着甚是萧洒自如,与他此人相衬。

怕不是那群酒囊饭袋正在骂他……

宋辙几次看了几遍,这才对劲合封好搁到一旁。

“啪啦”一声,宋辙拨平算盘珠子,用余光扫视她的模样,还觉得在他身边熏陶几日就长进了,现在看来还是奸商。

天青色的香囊上绣着祥云纹,倒是存了好寄意,宋辙放到鼻息闻了闻,公然能闻到佩兰豆蔻等草药味。

宋辙内心门清,这八十万若他们有点知己,到时秋税是一并充出来,如果没知己,吃得一点不剩,最后被沈谦问责的还不是本身。

因此挼风一走,他这心就似轰然落地,缓了口气才起家换衣。

外头通报说宋辙来了,里头七嘴八舌的声音突然停歇,坐在上首的山东总督齐平宗穿戴紫袍官服,四平八稳坐在上首。

只是宋辙刚坐定,平阴知府马思远就幽幽叹道:“眼下府衙存粮不敷三日,这天却阴着不见晴,下官真是无计可施了。”

“你还晓得药理?”宋辙问道。

赵炳啜了口茶,闭了双眼冒充养神,可眉心却皱出一条线来,这是不满了。

佑儿见他这般磊落开阔,内心瞬也敞亮,将绦丝收进了袖中,嘴里头却没话找话:“大人这身袍子穿戴真是俊朗精力。”

待天气渐明,挼风打了水来服侍,才见宋辙竟闭着眼靠在太师椅上。

宋辙了然点头:“你倒是机警。”

官轿不疾不徐稳稳落在总督衙门,宋辙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喷嚏,下轿时神情凝重看着那紧闭的乌木门。

宋辙展开眼尽是疲惫,眼里充了血丝,见挼风来,指着一旁的折子和布政使司的便条道:“你马上去玉京,将这两样亲手交给沈尚书。如有人问你去往那边,就说我病里梦到爹娘,怕连日大雨祖宅有恙,托你归去补葺。”

对上他的目光,佑儿眸子一转,笑盈盈道:“如果奴婢应下,可有好处?”

宋辙为官以来,遇着表决之事几近是模棱两可,行事风格和光同尘,从未像现在这般定夺过。

赵炳笑了声:“可算把配角等来了。”

宋辙已换好官袍,看着很有威仪,见来的是佑儿,便从桌下不知那边将她那绦丝取出,轻飘飘地放在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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