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听罢忙提食盒去,不敢迟误。
又见白纸上宋辙落下的笔迹,她不会看这些,就感觉那字看着甚是萧洒自如,与他此人相衬。
“难为马大人苦撑多日,只是布政使司衙门堆栈也断粮了,本官虽故意倒是有力。”赵炳接过了话头,他现在兼着布政使的位置,遇着灾情天然心头诸多牢骚:“不知宋主事可看到请款的便条了?”
怕不是那群酒囊饭袋正在骂他……
伸手不打笑容人,何况本日。齐平宗抬手指着赵炳劈面的空位道:“宋主事快上坐。”
“从西城门走,先往山西去,不过莫要担搁太久,断了尾巴立即改道,这折子毫不能让第三人晓得。”宋辙叮咛道。
“卑职山东清吏司主事宋辙,谨禀山东水患及救灾之事,恭请沈尚书大人讯断。自月初起,连日暴雨成灾,已致平阴府及周边东平、长青共十三县骤起洪涝。山东总督衙门与承宣布政司已派兵马前去、发放上中等精米、丝绸布匹等……卑职柬请准拨山东常平仓十万石施助粮,再请截流浙江过境漕运粮十万石协济……”
天青色的香囊上绣着祥云纹,倒是存了好寄意,宋辙放到鼻息闻了闻,公然能闻到佩兰豆蔻等草药味。
好久不见他这般说话,佑儿这才从衣袖摸出了香囊道:“这是高娘子给大人做的,奴婢在里头添了晒干的草药,许能让大人缓缓咳。”
世人不敢说话,唯齐平宗冷哼一声:“你们户部定下的税赋,名头甚多,哪样不是府县衙门摆不平,求到总督衙门来要兵去收。莫说别的,你宋辙在山东已有两年,收了不下三百万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