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佑儿头一次到正院去,刘府很大,游廊一弯又一弯,好轻易行至花厅,即便没有人来,也有婆子在此打着冰扇,这凉意顿时将暑色消去大半。
刘礼看着檐下的红灯笼高高挂起,隔着衣袖摸了摸里头的金钗。
转过花厅,才见刘礼在路的绝顶看着她。
见佑儿不答话,刘礼也不恼,只是目光透过披帛,流转落至里衣,吓得她颤抖不断。
此人便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刘礼,这宅子里的二爷。
初见他时佑儿到了绝处,心已然沉到了地底下,可看着这般和顺的人,佑儿心头另有些不是滋味,如此好模样,又温润有礼,想必不是甚么恶人。
一开端她还想过体例,装病撒泼打打闹闹,总之是绞尽脑汁,也出不得这院门。
屋里的男人推杯换盏,宋辙广泛的衣袖已然被酒水打湿得有些分量,只得抬手,佯装醉意:“倒有些不堪酒力……不如本日就到此为止罢。”
宴席落座十来人,大略是汝州府说得上名号的官人,身边围坐着妙龄婀娜的女子,谁不是双颊微红,欲色难掩。
像是……染了尘凡俗气的空谷幽兰。
刘禄不比刘礼,身上没有半点斯文,只要买卖人摆布逢源的夺目。
他这般模样,真如温润君子。
谁都晓得宋辙是油盐不进的,只是他情愿喝下佑儿送的酒,已是可贵。
只是看着佑儿进屋时眉头微皱,撇眼看向刘禄:“刘老爷这是何意?”
刘禄是刘府的当家人,汝州共有上等良田三十万亩,大半都在他的手中,更有南北买卖数不尽。
屋里传来刘禄有些对劲的声音,酒池肉林好不欢愉。
就像是青楼里待价而沽的娼妓,她也被打扮一番,看着娇羞娇媚如甜腻樱桃,任人咀嚼。
身后传来男人的嗓音,房门回声紧闭,本就湿热的屋子,一时让人闷得慌。
紧闭的屋子,因女子带着不幸嘤咛喘气更添些热意,刘礼转过甚把玩桌上的茶盏,轻抹了上头淡淡的胭脂。
接了佑儿送到嘴边的酒,不等她送往口中,又在她有些难堪的神情里,含笑倾饮。
入了夏,她身上的绸衣换了薄纱,粉蓝的里衣在月白披帛中若隐若现。教习的老嬷出了汗在树下吃瓜乘凉,留得她一人在屋里对着铜镜做媚态。
那娇软腬胰靠近宋辙时,却被他不经意挣了去,颤颤巍巍起家,拱手道:“本官另有些公事,先行告别,诸位莫怪。”
可进了屋后,他却一改面色,阴鸷暴虐挑了佑儿的衣衫,涓滴不顾她的惊骇哀告,将她按倒在床上,待到不知那里冒出的婆子将她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