挼风扒在窗边看道:“大人,他们买卖私盐!”
宋辙回眸笑着看了眼佑儿,才道:“她怯懦怕生,莫难堪她。快带我们瞧瞧郑大才是端庄的。”
听着他说话可半点不像文人,佑儿心头猎奇,猜着他的身份。
此处虽在交界,可附属山东行省统领之地,佑儿听得这话也凑上前去偷看。
游廊背面,三双眼睛看得逼真,两人在雪地里头并肩走着,这男俊女俏天作之合。
马车上已换了夹袄的帘子,挼风身上也裹得只见到一双眼睛露在外头,宋辙心疼他年幼,买了几个汤婆子给他煨在身上。
“这身大氅倒是衬你。”宋辙凝目半晌,这才状似随便说道。
官盐价高,一斤盐能换五斤米。是以官方多百姓公开里采办私盐,在府县中还算守端方,毕竟有官府镇着。
说罢拍了拍这地铺道:“何况他们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也不必逼人家到死路。从速过来接着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
见佑儿不说话,才细心看着她头上一对缠花不见了。
“奴婢留给那娘子了。”佑儿摸了摸发髻,不美意义道:“见不得女子用布条木头挽发。”
“几位可还睡得好?”屋主是一对年青佳耦,也是以才敢收留过路的生人。
大年下的谁家不是囤了些年味,可宋辙昨日路过期却见各家屋檐下都是洁净,本日观这户人家还是如是。
郑大又颓废了几日,直到眼下听到外头像是有人出去,这才警悟往门缝里偷看。
宋辙点头:“此事费事你了。”
佳耦俩人对视一眼,男人这才接过钱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茅舍又陈旧,兄台太客气了。”
本觉得是在甚么埋没之处,没曾想竟是在城中三教九流的热烈地。
厥后见没人理他还管饭吃,哪怕是被关在柴房里,他也垂垂放心。
过了半晌,见两人还不知所谓:“且不说我们只三人,他们那么多人,冒然出去闪现身份,定然不会有好成果。”
“能帮上大人的忙,是我们清风寨的福分,大人可别客气。”
女子之间不过三五句闲话,就能拉到家常来。轻叹一声道:“那娘子前两日去捡柴小产了,幸亏她这郎君是勤奋人,农闲时去山里打猎为生,常日里俭仆些日子倒能过下去。本年衙门盐价涨了很多,这才更省了些,毕竟不吃盐身子软,不吃肉忍一忍也就过了。”
可在现在这山沟里头,又是两地交界之处,天然是私盐买卖多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