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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奴婢不敢。”
梳头这个活，金环做过不晓得多少回，闭着眼都不会出错，之前服侍身份更高的她也不严峻，今儿个竟然煎熬起来。
金环早早过来送水，还主动说要为姜蜜梳头，实在是想从梳头说到她服侍旧主的事。想让这家的老爷太太晓得她本来不做这些粗活，她是坐粗活贴身服侍的，本来觉得翰林官总该通情达理，没想到卫成一早往书房去了，至于姜蜜，她底子不按说好的来。
“要不要早茶？”
金环将近顶不住，从速转移话题，她挤出笑容来问姜蜜这发式可还行？
这下姜蜜顾不得说砚台了，她转头看着坐在炕上的白嫩胖娃：“宣宝是说话了？再说一声！”
吴婆子说是没抓，乡间处所也没甚么金贵东西给他抓。
姜蜜坐着穿鞋, 听到这声昂首看了正在系盘扣的男人一眼，又看向门口, 问：“谁啊？”
姜蜜坐那儿没动，等金环出去把门带上今后她才往打扮台上一趴，笑得抽了好几下肩膀，这大户人家的丫环真成心机。
“别觉得如许就能哄我，不吃这套。”
人往院子里一坐，想想这，想想那，时候就畴昔了。
卫翰林都办不成的事，要交给顶多只会认几个字谈不上有学问的金环，也太难堪她了。
金环：“……”
好不轻易替姜蜜把头梳好，她看了看略显空旷的打扮台，说：“您胭脂水粉头面金饰太少了些。”
“才说了一个字，称不上会说话。我记得砚台这么大的时候也会说要，我端着蛋羹他就要。”
“是本来府上的端方，上面是老太爷老太太，中间是老爷太太，往下是大爷二爷三爷。”金环稍稍解释了两句，说府上大爷实在聪明，今后出息不晓得多大。
吴婆子横了金环一眼，半蹲下来好言好语同孙子说：“砚台你听奶说，今后没事别跟她说话，就如许她干活已经够慢了。”
姜蜜还透过铜镜在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饶有兴味等她夸。
砚台不敢信赖瞪着他，他无辜的看着砚台。姜蜜噗哧笑了，她伸脱手指轻碰一下儿子的肥面庞：“宣宝你说个吃，娘就给你舔两口。”
姜蜜嗯了一声。
也不晓得是不是这回受的打击太大，厥后这一天她都没敢往姜蜜跟前凑。她在吴婆子的近身指导放学习卫家院子里各种粗活，涮了锅碗洗夜壶，洗完夜壶搓尿布。金环在干活，吴婆子就在中间看她干活，看着看着屋里就传出稚嫩孩童的读书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