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二宣宝满岁, 卫家人早筹议好给他筹办一场,想着光自家几个不敷热烈,卫老头还去集古轩找了冯掌柜, 问他当日有没有空。
赶明儿子满五岁,本来应当很欢畅的,没想到这晚姜蜜她又做梦了。她在梦里看到的是乌黑苍穹上成片的电网,耳边是炸开的雷鸣声,那雷打到一片密林之上,林子竟然就烧起来了。
宣宝让姜蜜抱到一张低矮的案桌前, 桌上满满满是抓周物件, 厅里围了很多观礼的人, 都在起哄让他抓一个,看喜好甚么就抓起来。
另有卫成最后添上来的一枚铜鎏金官印。
冯掌柜也不是单身一人来的,他们一家四口全到齐了。
“前头我才告过假,明儿得去衙门,最早也要半下午才会返来,你替我哄哄他。”
“能不去吗?那么大的雷在家里都不平安,出去会死人的。”姜蜜没看清遇险的都有谁,只晓得皇上很正视相公,带他出京的能够性极大。哪怕没带他,皇上也不能出事的,一旦皇上出事,得有多少人陪葬?自家能好?
“官方早有托梦之说,这么讲并没有甚么,不如许也很难让皇上撤销安排,行围是大事情,没个充分的来由凭甚么拦着说不让去?”卫成接过让她喝干了的杯子,放回桌上,又坐回床沿边说,“别怕,皇上他不吃人,赶明儿我进宫以后看环境说。”
“不错甚么?我啊,做梦都想有个像你们砚台那样的儿子,聪明到那份上,当爹的很多费心?”
姜蜜想到小儿子懒, 估摸他会就近伸手,特地将寄意好的几样摆在最边边。
她这模样不像做恶梦了,比来几次梦到别人毒害她醒来反应都不大,这么颤抖着反而像是生了病。
他往中间挪了两步,叹口气说:“我送他去过学塾,也给请过西席,头年还厚着脸皮求过店主,将瑜儿送去那边家学。夫子的说法都差未几,说他倒是听话,也肯读书,就是笨。我想着再看看,过两年还像如许就让他考个秀才,转头看能不能做个账房先生。”
姜蜜和冯掌柜妻女同桌坐着,早几年她刚进京和冯家娘子还是划一对话,乃至是对方主动,对方在教诲她。现在反过来了,哪怕卫家这院子还不如冯家的,谁也不敢小瞧这一家子人。
行围,趁便练习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