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普心中格登一声,想不到这里竟然有去过临高的俘虏!这常青云大抵就是当初反围歼时候被俘的何如宾的幕僚中的一个。想不到他竟然又混到了熊文灿的幕中做事!
烟树望中收,故国神游,江山霸气剩浮沤。黄鹤返来应堕泪,泪满汀洲。凭吊大江秋,尔许闲愁。纷繁迁客与清流。若个豪杰凌绝顶,痛哭神州。
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
他不由悄悄骂道:“真真是对牛操琴!”
酒不醉大家自醉,千杯饮尽刘伶愧。
“拣荤的唱,给诸位老爷下酒!”梅伦笑道。
肇庆是端砚的产地,汗青上很早就被列为贡品,每次开坑采石都是朝廷官府构造,每坑都有专人看管,严禁私采。明朝几次开坑采石都是宫中调派寺人来执掌,其代价之高可见一斑。熊文灿到任总督以后,便命令重开了烂柯山川岩坑,用作“运作”之用。这批端砚固然是“新货”,对这些穷酸文人来讲还是弥足贵重。
闲鹤先生道:“‘直把宦海作戏场’,我打著了,但是‘仕而优’?”
去世明傲然笑道:“不敢!我看就请梅老爷为令主先赐下题来。”
这话倒是真相,常青云能混上总督府的幕僚,关头还是他是本地少有的精通“髡务”的人才。
去世明道:“是的。”
正说着话,俄然有人来报:“常老爷来拜。”
梅伦见他无贰言,正想出一个。只听闲鹤先生道:“我先出个吉利的就教诸位:‘天下承平’,打个州名。”
“好,那就请他出去。”
两边见过礼。索普正想着如何开口,常青云却已经开门见山道:“这位索老爷,约莫是一名首长吧。”
“髡贼如果肯心向朝廷,倒是我大明的幸事。”
索普道:“我不是为这个沉闷。那几句诗词能顶甚么用?我只是……只是……”他一时候不晓得说甚么好,半响才道,“都是百里挑一,几万个里才出一个的读书人,就这个样儿,于国于民有甚么用处?”
“咦?他来做甚么?”索普迷惑的看了看林铭,“有甚么话为甚么刚才上不谈?”
当下大声吟诵道:
索普耐不住,小声问谢澎:“这是甚么鬼?”
梅伦见三人被晾在一边,非常难堪,从速道:“论文谈诗之事,今后再谈。不成孤负美景佳辰啊。来来来,我们且来行些酒令扫兴,不拘射覆诗词,只要有人对上,便得牙筹一根,我这里有熊大人下赐的端砚一方,虽不是老坑所出,亦弥足贵重。哪位得的牙筹多,便以此为赠。说着拍了鼓掌,有仆人将一方端砚捧出,放在屋中间的高几上。顿时将世人的目光都吸引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