髡贼固然封闭了郑家的出海贸易渠道,但是并没有断绝郑家的贸易。以是四分五裂的郑氏个人各派当场转为了产品供应商。将各式百般的福建产品发卖给来漳州贸易的“髡商”。
乐先生却像是晓得他想甚么似的,感喟道:“我如果倒好了!”
没想到和这位乐先生一对谈,才发觉本身那点见地真如滴水入大海普通。
这下钱太冲恍然大悟,道:“是了!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
“先生,你如果只把目光放在这小小的漳州湾,即使皇上情愿助你一臂之力,郑家也回不到畴昔了。”
“不错。两邦交兵,他们还是在卖如许的杀人利器,何异于授刀与人?”周乐之嘲笑道,“不说髡贼了,便是大明,山西屋子的贩子在杀虎口各处边墙贸易,说是和蒙前人做买卖,实则都是在与鞑子买卖。建奴的铁器、粮食多由关内贩售得来!”
“先生说得是!”周乐之笑道,“今后办起髡务来,还要请先生多多襄助。”
周乐之一笑:“鄙人倒是觉得,先生若要重振郑家,就得从这‘髡务’高低手。”
“天然是有得。只是我这里除了渔获便是稻米,卖不起代价。”
“现在福建到处都是种甘蔗的,若想改种,想来也不难。”周乐之道,“髡贼最大的买卖有两桩,”他竖起一个手指头,“丝。”接着又竖起了第二个指头,“糖。”
(本章完)
“我如果髡贼,必设法压服诸元老与大明和睦。相互都是中原一脉,何必相互攻伐!白白耗花赋税性命不说,还便宜了蛮夷!”说到此处,不觉有些冲动。
“可惜了,梁家但是广东的望族……”
“髡贼与你们也有买卖来往么?”
“……恰好安平这里是最穷的。当初髡贼破城,把安平罗掘一空,甚么都没剩下。重修府邸和城墙倒是花了很多钱。至于郑家的商路和商店,少主一点也没有沾边。现在只能靠着几个田庄几千亩地收田租度日!就是这几千亩地,亦逃不过他们的觊觎!”钱太冲叹道,“若不是为此,我也不会冒然上京来找门路!”
钱太冲一激灵,大声赞道:“好一个‘师髡长技以自强’!先生一言,胜读十年诗书!”
钱太冲愈听愈惊奇,要说大明境内,可谓“知髡”的读书人,他可算是名列前茅了。不但和髡贼打过仗,还在髡贼那边当过俘虏,受过培训,做过文书事情。开释的时候获得了留用的聘请。要不是不肯意“从贼”,这会他就已经是个“伪髡”,搞不好已经是两广某县的“干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