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关税,实则税率极低,征收体例亦不科学。每年几百万两的外洋贸易金额,从中获得的税收倒是寥寥无几。
髡贼到底从外洋入口了多少稻米,钱太冲并不晓得。详细数字是乐先生供应的,实话说,他也感觉过分玄幻,但是乐先生却说这个数字只要低估,绝无夸大。
“米粮从外洋入口?!”崇祯大吃一惊。自古以来,还向来没传闻从外洋采办粮食来弥补歉收的,他点头道,“海内亿兆百姓,戋戋一个暹罗能产多少米粮?朝廷又能有多少银子?”
髡贼为何兵精钱多,崇祯实在多少亦传闻了一二,也晓得髡贼“重工商”“轻稼穑”。但是详细如何个工商厚利,他并不清楚。听钱太冲说及,不由得来了兴趣。
他悄悄咳嗽了一声,问道:“你素知髡情。即如此,朕来问你:现在天下之势,当如何应对髡贼?”
“师髡技以攘髡!”钱太冲铺垫很久,终究把这话说出了口。
崇祯固然不如他的祖父那么贪婪,但是论及对“钱”的巴望,并不减色于乃祖。实在是到处都是费钱的处所。
“……髡贼初占两广,食用匮乏。即从印度购布,从暹罗购米,供应市场,平抑物价,故而两地百姓均为其所惑……”
“髡贼厚利轻义,只要有充足的好处,他们天然肯传授。”
这是应有之问,钱太冲早就不晓得在心机摹拟过多少次了。
看到天子心动了,钱太冲又将在上海设置港口的好处吹嘘了一番:上海背靠赴富庶的江浙繁华之地,物产敷裕,非论是生丝、绸缎、棉布、器具、干鲜果品……都是洋商们爱好的“俏货”。另有长江的航运便当,长江沿岸的出产都能够逆流直下,运到上海出口。
要想天子搀扶郑家,就得让郑家重新变得“有效”。仅仅窝在漳州湾里办糖厂,只能改良郑森个人的经济状况,却窜改不了坐困愁城的局面。
钱太冲从速道:“微臣大胆,进献一策,望皇上恕罪。”
“利厚莫过于工商。”崇祯天子点头道,“前人之言信是!只是先生所言,皆是髡贼之技……”
“开上海为港口?”崇祯吃了一惊。
再者朝廷要“痛剿”,郑家又能做甚么呢?自家这点家底,连漳州湾都出不去,至于那些亲族们,不收了髡贼的钱打过来就算不错了。
钱太冲见天子对此有兴趣,立即现学现卖,将当初乐先生与他说得话改头换面又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