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韵荡开时,满场控心符倒卷而回。墨云子仓猝挥袖抵挡,却见风不寒咬破指尖,以血为墨续写后两句:“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看来我们的赌局,”柳天音蛇尾卷走水灵髓,唇角勾起冷冽弧度,“要换个更大的盘子了。”
风不寒将木灵髓揣进吞天壶,壶口酒气混着墨香:“此主要赌就赌个大的——传闻鬼市彻夜拍卖上古秘匣。”太白剑鞘挑开晨雾,暴露远处山坳间翻涌的阴气,模糊可见“金鳞鬼市”的招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位公子看着眼熟啊。”摊主是个独眼老妪,手中骨梭正织着人发毯子,“若要进内场,得先验资。”
风不寒徒手捏碎留影珠,碎屑割破掌心。血珠滴在婚书灼痕处,俄然闪现出半枚妖纹——与柳天音逆鳞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风不寒闭目凝神,《尘凡卷》在识海中哗啦翻动,终究停在李商隐的《无题》页。再睁眼时,他屈指弹向竞价玉牌:“五千,外加一首诗。”
“是么?”风不寒并指为笔,在虚空写下“昨夜星斗昨夜风”。诗成顷刻,九盏人皮灯笼齐齐转向他,光影交叉成银河倒悬之象。有修士腰间玉佩俄然炸裂,暴露藏在此中的留影石——恰是凌霜华与墨云子密谈的画面。
晨雾未散,柳天音的蛇尾扫过泥沼,冻住最后一缕试图逃窜的魔气。风不寒掂了掂掌心的木灵髓,髓心映出苏红袖残影指路的方位,正与焦尾琴的清鸣声重合。他忽地抬脚碾碎地上一朵人脸花,汁液溅在《尘凡卷》上,显出倾斜的讲明:“东北三百里,鬼市有金鳞。”
“四千!”西侧包厢传来女声,珠帘后伸出的皓腕戴着九霄宗嫡派才有的寒玉镯。
“赌坊还是当铺?”柳天音指尖抚过琴弦,七根冰弦映出她眼底的挖苦,“上回你说要拿《爱莲说》换酒钱,成果被药王谷的老东西追了半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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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寒袖中抖出半截诗稿,恰是前日在古疆场写的《参军行》。诗韵未散的金戈之气震得骨梭嗡嗡作响,老妪独眼暴突,仓猝捧出枚青铜鬼面:“高朋楼上请!”
“第三件拍品——”拍卖师翻开红绸,暴露个雕着并蒂莲的檀木妆匣,“上古秘匣一只,起价三千上品灵石!”
风不寒瞳孔骤缩。他记得苏红袖临终前攥着婚书残页,咳着血说:“你爹的名字……被天火焚了。”当时只当是嫡母作怪,现在看来,那灼痕边沿泛着诡异的青金色——清楚是渡劫期修士的本命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