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音蛇尾轻摆，碧瞳倒映案上酒渍：“故事缝隙百出。”她尾尖挑起茶盏，清茶忽化作赤红血酒，“锁妖寺的槐妖若要人魂，何必让女鬼操琴？”
赤凤卫喉间血线迸裂的顷刻，风不寒惊堂木再响：“却说那叶小倩泪完工珠，原是因槐妖抽了她三魂七魄炼化浑沌！”围观茶客中，卖炊饼的老夫裤裆排泄水渍：“妖、妖怪显灵了！”角落算命先生指间情丝暗缠，铜钱剑柄蝶纹胎记出现红光。
“答案在禁地祭坛。”他拽着柳天音撞破后窗，怀中玉玦与禁地轰鸣同频震颤，“或者……在你断弦处三寸的《蒹葭》刻痕里。”
“铮！”
梁上忽起焦尾琴音，柳天音素纱襦裙染着碧血，裙摆下蛇尾鳞片翻卷。她拨动崩断的琴弦，《广陵散》杀伐之音化作虚影利刃，将窥天镜绞成残片：“聒噪。”
木门被剑气劈成碎片，三名赤凤卫踏着《十面埋伏》的残音突入。为首者铁甲染着昨日苦战的血痂，窥天镜扫过满座茶客时，镜面倒映出风不寒易容的褶皱：“九霄宗缉拿要犯！闲杂人等速滚！”
半夜打更声响起时，茶棚废墟已化作焦土。
风不寒将灶灰混着妖血涂满脸颊皱纹，干枯手指捏着惊堂木“啪”地一拍：“话说锁妖寺中，叶小倩纤指操琴，宁采臣却不知窗外千年槐妖——”
远处荒山忽起狼嚎，三百道浑沌气味如流星坠向茶棚废墟。风不寒抚过诛仙残片上的“诛”字古篆，月光将他的影子拉成苏红袖持剑的模样。
九霄山脉深处，青玄子的酒葫芦倒悬夜空。《将进酒》诗痕化作银河倾泻，醉眼昏黄间，他瞥见禁地祭坛上逐步清楚的剑形图腾——那缺口纹路，正与风不寒脊骨文道剑纹如出一辙。
风不寒垂眸瞥见长街绝顶贴满的通缉令，画像上本身的眉眼被决计扭曲，下方九霄宗赤凤印灼如烙铁。他怀中玉玦忽地发烫，裂纹中排泄的浑沌青光扫过贩子——茶馆幌子下悬着的“叶小倩”戏牌无风主动，与《尘凡卷》的“悲”字劫印共鸣不休。
凌霜华凤纹护甲碾过《蒹葭》残稿，指尖捏着半片蛇鳞嘲笑：“传令暗盘，赏格再加十车灵石。”她身后，白芷薇撕下第二张人皮面具，合欢宗蝶纹胎记在月光下妖异爬动：“禁地封印已裂七分，这蛇妖撑不过三日！”
柳天音耳背青鳞炸起。影象闪回苏红袖堵截她本命琴弦那日，血珠溅在祭坛谶语上：“待你参透‘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自会晤到我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