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恕罪！”方才还杀气腾腾的鳄鱼头妖将俄然以头抢地，撞得青石砖裂纹密布，“部属愿自断一臂赔罪！”说着正要挥刀砍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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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圣女大人……”风不寒扯了扯绣着金线的黑袍领口，这身“圣子华服”勒得他喘不过气，“你们妖族选圣子都这么随便？我不过念了首《琵琶行》……”
风不寒盯着香炉里升起的紫烟，那烟雾在半空扭曲成狰狞的妖兽形状。他俄然想起昨夜被灌醉后，本身对着玉轮嚎《青花瓷》的场面——敢情这帮妖怪把“天青色等烟雨”当作了上古秘传？
柳天音瞳孔骤缩。她看着这个被本身亲手抓来的男人翻开酒坛泥封，抬头灌下虎魄色的酒液。有美酒顺着他的下巴淌进衣领，在月光下泛着碎银般的光。
“若诵不出……”长老第三只眼俄然展开，赤色瞳孔中映出风不寒的倒影，“就用你的心头血祭旗。”
“要《天妖曲》是吧？”风不寒俄然朗声大笑，袖中手指死死掐着生母的木簪。簪头雕镂的凤凰硌得掌心发疼，却让他复苏三分，“给我备酒！要最烈的千年陈酿！”
山风裹着浓厚的妖气掠过青铜祭坛，风不寒被推搡着踏上充满青苔的石阶。他昂首望向高悬在妖族大殿顶端的兽首图腾，九只猩红的眸子在月光下淌着血光，仿佛随时要扑下来将他撕碎。
柳天音的指甲俄然掐进他手腕，疼得风不寒倒抽寒气。她抬高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烦躁：“你觉得我情愿？妖祖预言千年后的圣子能诵出《天妖曲》下半阙，你昨夜在禁地随口哼的调子……”她猛地收声，因为祭坛最高处的三眼长老已经起家。
待妖群潮流般退去，风不寒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祭坛上。他扯开勒脖子的领口，发明后背衣料早已被盗汗渗入。柳天音沉默着为他包扎手腕上被琴弦割破的伤口，月光将她睫毛的暗影投在鼻梁，像一柄小小的弯刀。
“蓬莱瑶池……真的是蓬莱瑶池！”三眼长老颤抖着指向祭坛东方。风不寒顺着望去，差点被本身的口水呛到——他扯谈的诗句竟然让百里外的禁地升起海市蜃楼，云雾中模糊有仙山楼阁闪现，恰是《长恨歌》里那句“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完了。”风不寒喃喃道，“白居易老哥，此次玩大了。”
“都退下。”三眼长老第三只眼缓缓闭合，声音俄然衰老十岁，“圣子需求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