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远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我们已被赶削发门,家中财物被洗劫一空,三间宅子、六十亩地都没了。现在百口只能挤在回春堂后宅,本想着保住这回春堂,靠行医渐渐还债,没想到他们连这最后的活路都不肯留……”

话音刚落,马海凡便跨前一步,手指枢纽捏得咔咔作响,郑铁肩更是如铁塔般耸峙在旁,身上披发着浓烈的煞气。

只见药柜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将一名妙龄女子逼到墙角,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手中紧紧攥着药碾子,像是在护着甚么。

郭险峰眉头微皱,带着玉娇抬脚迈入堂内。

孙陶领命而去。郭险峰又对邓文远说道:“老伯,你们临时放心在此。有我在,没人敢动回春堂。”

为首的壮汉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了邓花花父女一眼:“算你们交运!” 说罢,动员部下灰溜溜地分开了。

“邓花花,别不识好歹!你爹欠了我们三千两银子,拿这破回春堂抵债,是便宜你们了!” 为首的壮汉满脸横肉,手中的铁链甩得哗哗作响。

玉娇的手一顿,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非常:“听郎君这话,倒是对六姨太的事非常上心?” 郭险峰心中一紧,赶紧岔开话题,抬手翻开帘子,叮咛车夫:“泊车,去回春堂!”

马车停在回春堂门前,郭险峰扶着玉娇下了车。昔日里熙熙攘攘、药香四溢的回春堂,本日却透着股诡异的沉寂。门口冷冷僻清,不见一个病人,倒是堂内传来阵阵辩论声。

几个壮汉见郭府仆人各个黑衣佩刀,寒光闪闪,心中顿时发怵。

郭险峰深思半晌,目光果断:“老伯,邓女人,你们莫要悲观。这回春堂我保下了。至于债务,容我想想体例。” 他转头叮咛孙陶:“去查查邓老伯的债务,看看是如何回事。”

郭险峰目光一凛,大步上前,身后的仆人们立即呈扇形散开,将那几个壮汉围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取豪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容置疑的严肃。

壮汉一愣:“你们熟谙县令大人?”

待那些人走远,邓花花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她父亲邓文远颤抖着双腿,走到郭险峰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多谢恩公拯救之恩!”

郭险峰赶紧将白叟扶起,温声道:“老伯莫要如此。不知你们现在作何筹算?”

壮汉转头打量了郭险峰一番,嗤笑一声:“负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告到官府,我们也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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