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垂垂西斜,她仍未比及苗春田的传唤,只觉堂内药香愈发刺鼻,心底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猖獗发展 。
晨光透过湘妃竹帘,在王瑞夫人的嫁妆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江婉柔攥紧了帕子,还未答话,院外俄然传来熟谙的脚步声。王瑞大步跨进房门,玄色锦袍上的云纹随行动起伏:“甚么大夫这般大牌,竟让我娘子亲身去求诊?我马上派人将他带来!”
屋内烛火摇摆,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跟着他的行动不竭闲逛。
王瑞见状,只得叹了口气:“那你明日带上小桃,统统谨慎。如果这苗春田不可,还是找张鹤龄大夫,毕竟此前也是他开的药,才让你有了身孕。”
“小桃,你说……” 江婉柔俄然放动手中的茶盏,青瓷与红木桌面相撞收回轻响,“若真有了身孕,怎会毫无感受?”
“不成!” 江婉柔仓猝起家,按住丈夫欲拍案的手,“凡是有真本领的医者,性子都有些狷介。若强行相逼,万一他在药方上脱手脚,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不安,“我明日亲身去一趟,就当散散心。”
四肢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绵软得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只能任由他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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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望着郭庆涛惊奇又迷惑的眼神,喉头发紧,半晌才挤出一句:“没甚么,只是有些累了。”
王瑞夫人原名江婉柔,自嫁入王家,衣食无忧的日子里,本该尽享尊荣。
铜镜里,她柳眉微蹙,一双杏眼蒙着层薄雾,素白的指尖几次摩挲着鎏金护甲,将珊瑚珠串捏得微微发颤。这位县令儿媳生得面若芙蓉,肤色莹润如玉,发髻上只斜簪一支羊脂玉步摇,月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襦裙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可现在华贵的服饰下,那颗心却似坠在冰窟里。
郭险峰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那带着勾引的低语 “别动,好好享用……” 仿佛还缭绕在耳边。
郭庆涛哈腰拾起梳子,递到她手中,目光里尽是体贴:“如果乏了,便歇着吧。过几日有场诗会,我想带你一同去散散心……” 尤三娘接过梳子的指尖冰冷,避开他的视野,低声道:“我…… 我再想想。”
次日,江婉柔坐着青绸软轿来到回春堂。堂内药香扑鼻,人声喧闹,她在小桃搀扶下刚落座,就见柜台后的刘贵勋眼神一亮,仓促今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