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后宅的檀香袅袅升起，郭险峰半倚在金丝楠木榻上，身上缠着的白布还渗着淡淡的血迹。忽闻门房通报钱富来访，他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发觉的笑意，敏捷调剂成衰弱模样。
“我等不得！” 郭险峰猛地坐直身子，牵动伤口疼得神采发白，却浑然不顾，“钱兄，不如你帮我个忙？” 他凑到钱富耳边，呼吸炽热：“你先替我顾问这些美人，待我伤好，再原封不动送返来。”
他扫过郭险峰惨白的神采。
钱富抽出帕子擦了擦额头，干笑道：“二少爷谈笑了！我哪有你这魄力？这船埠还是留在你手中稳妥。”
钱富被掐得生疼，却强忍着没抽回击，心中暗自思忖。郭险峰这话看似是在抱怨，实则话里有话。他眸子一转，摸索道：“贤弟的意义是……”
“贤弟，你我何必伤了和蔼？” 钱富语气软了下来，重新为郭险峰斟酒，“如许，美人之事，我应下！但船埠……” 他用心拖长尾音，察看郭险峰的反应。
未几时，五位身着薄纱的舞姬款步而入，身后跟着抱琵琶、执箜篌的乐工。轻纱随风轻扬，暴露若隐若现的小巧曲线，乐声委宛间，舞姬们水袖翻飞，步步生莲。
钱富连连摆手：“使不得！我哪懂船埠买卖？若运营不善亏了本，你岂不是要心疼？” 他的指尖无认识摩挲着腰间玉佩，“今后，还望贤弟多关照我营建坊的买卖。”
钱富干笑两声，不着陈迹地抽回击：“贤弟谈笑了！哥哥哪有这艳福？再说，这些美人本就是专为贤弟寻来，我怎敢介入？”
钱富的笑容僵在脸上，背脊发凉。
郭险峰挣扎着要起家，被钱富按住：“别动别动！”“钱兄，城西船埠的事……” 郭险峰抓住钱富的手腕，“时价四成，这代价，全部城里找不出第二家！”
郭险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钱兄公然利落！船埠的事，今后再议！来，持续歌舞！” 他挥了挥手，乐声与舞步再度响起，而屋内暗潮涌动的氛围，却比这歌舞更加热烈。
“贤弟！好些了吗？” 钱富带着一阵香风踏入阁房，身后跟着拎着补品的小厮。
郭府的烛火将纱帐染成含混的绯色，舞姬们旋舞时带起的香风缭绕在郭险峰鼻尖。他色眯眯的目光紧盯着领舞女子跟着行动起伏的胸脯，喉结不住地高低转动，俄然转头对钱富道：“我真有些讨厌你。”
夜幕来临，郭府内歌舞升平，舞姬们的笑声与乐声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