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富凑到他耳边:“如何?” 郭险峰点头,钱富急道:“连她们都入不了眼?”
郭险峰见他推让,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又换上一副委曲模样:“钱兄,你我兄弟一场,连这点忙都不帮?” 他顿了顿,俄然话锋一转,“提及来,城西船埠的事……”
“贤弟,你我何必伤了和蔼?” 钱富语气软了下来,重新为郭险峰斟酒,“如许,美人之事,我应下!但船埠……” 他用心拖长尾音,察看郭险峰的反应。
郭府的烛火将纱帐染成含混的绯色,舞姬们旋舞时带起的香风缭绕在郭险峰鼻尖。他色眯眯的目光紧盯着领舞女子跟着行动起伏的胸脯,喉结不住地高低转动,俄然转头对钱富道:“我真有些讨厌你。”
郭险峰冒充推让:“这如何使得!” 转眼又抬高声音,“若钱兄真要送我这份大礼,城西船埠,我只收时价一成!”
钱富的笑容僵在脸上,背脊发凉。
郭险峰皱眉:“钱兄这话说的!我甚么时候未曾关照你营建坊的买卖,我府中补葺、南大街十二间商店,哪桩不是交给你的营建坊?” 钱富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将几个乐工往前一推:“这些人也一并送给贤弟!就当是为你解闷!”
郭险峰却不接酒杯,只是直直地盯着钱富,目光如炬:“钱兄,你若肯应下美人之事,城西船埠,我白送!分文不取!” 这话一出,屋内氛围刹时凝固,舞姬们的舞步都微微一顿,乐工们的曲调也走了个错音。
郭险峰却重重点头,目光炽热地望着舞姬们,俄然抓住钱富的手腕,抬高声音道:“钱兄有所不知,大夫说我这伤虽不致命,却得静养两月。两月啊!” 他的拇指在钱富手腕上狠狠掐了一下,“这些美人,等得了两月?怕是两月后,早被别人捷足先登!”
“我等不得!” 郭险峰猛地坐直身子,牵动伤口疼得神采发白,却浑然不顾,“钱兄,不如你帮我个忙?” 他凑到钱富耳边,呼吸炽热:“你先替我顾问这些美人,待我伤好,再原封不动送返来。”
郭险峰挣扎着要起家,被钱富按住:“别动别动!”“钱兄,城西船埠的事……” 郭险峰抓住钱富的手腕,“时价四成,这代价,全部城里找不出第二家!”
郭险峰见钱富仍不松口,俄然嘲笑一声,靠回榻上:“钱兄,我敬你是条男人,才频频让步。可莫要觉得我郭险峰就拿你没体例!” 他的眼神刹时变得冰冷,与方才色眯眯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