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叫刘礼觉着指尖跟着发烫,忙放下佑儿道:“好久未见表妹,倒是忘了端方。”
他干脆年年不带,只要大师各自安好,互无毛病便可。
刘府挨着船埠近,几人走在路上时,就见有一队商船来交泊钱。
过了好一阵,才听宋辙问道:“刘老爷呢?是有要事?”
挼风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瞧了畴昔。
账房的人这时才来将一应帐本,批下船埠的文书,缴税银的根据都送了来放在宋辙手边。
沿途虽还是一样的景色,但佑儿的表情已天差地别。
屋里温馨的落针可闻,宋辙随便抽了本账册翻两页,问道:“本官不大记得请,去岁你们共抽税多少?”
他虽是这里的二爷,可上头有个刘禄压着,非论是见玉京来的使者,还是见宋辙,瞧着都是不敷格的。
待进了城,还是是繁华热烈,比之登州府实在是鼓噪很多。
可眼下见佑儿衣衫整齐洁净,举止也愈发沉稳,定然是经常跟在宋辙身边沾上的。
刘礼心头打着鼓,唯恐宋辙心头不快,这要不讲情面,也许他家就得和那冯席一样,书记上半句姓名也不配写上,但子孙家眷放逐的放逐,发卖的发卖。
刘礼歉道:“买卖上的事担搁了,大人包涵。”
“大哥说了,请大人现在府里歇脚,夜里给大人拂尘,亲身赔罪认罚。”他这话说得谨慎,不动声色打量宋辙,见他脸上波澜不惊,说不出是怒还是喜,内心也没了主张。
刘礼懵住,掐指算了算才道:“约莫一二钱。”
送佑儿本就是面子情,就如一锭银子,一个物件,打了摔了也无人置喙。
“回大人,八处船埠总计收泊钱四十九万不足,按端方交了约一万两税。”刘礼对答如流道。
宋辙回过甚来,正巧看到刘礼还将来得及松开的手。
佑儿昂首看了眼刘府大门,乌黑得叫她心头又有些发怵,宋辙头也没回,只不经意将本身的衣袖送到她手边去。
可本日宋辙来,也确切没带书吏来,刘礼留了个心眼道:“多谢大人信赖,外头风大,大人移步府中看账?”
虽是老了解,可这此中你来我往的,谁也信不过谁。
宋辙倒也没出言否定,只招了招手叫佑儿跟上前来,面色如常道:“此次例查,本官未曾带上书吏来,不过你们可莫要想着乱来。”
宋辙窥了眼佑儿,见她神采并无顺从,这才慢悠悠道:“也罢。”
待移步至花厅,丫环来上了茶和点心,这才到了正题上。
外头日光斜照,宋辙转头虚着眼瞧佑儿,好似被蒙上层金色的轻纱,叫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