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见状,接过一看上头写着是汝州刘家。

实在是太丢人了,郑大神采被臊得又红又黑,半句话也不敢再说,只能任凭被人丢了出去。

“快去瞧瞧!别忘了端方!”赵炳忙将乌纱戴上,叮咛书吏先去。

宋辙将佑儿护在身前出了柴房,郑大已被几桶井水泼了身子,现在味道也淡了些。

书吏扫了一眼,从速低呼声“抚台”打断了赵炳的话,神采凝重将契书呈了上去。

郑大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宋辙拿捏着他的性命,他也不是笨拙之人,敲了几声鼓后就跪在巡抚衙门外头喊冤。

向来百姓有冤,显少到巡抚衙门申述,除非是被府县都采纳了去,或是此中触及下头的官员,这才敢豁出性命到他这儿来。

反了天了!汝州府这段日子实在不成体统,这统统启事是汤玉,可那王若禺也不是个让人费心的!

郑大那里不晓得这条,他本来也不是要卖掉佑儿,只是收了聘礼送她去做妾。谁晓得这死丫头不费心竟敢逃去,这才被刘家管事逼着签下卖女契。

宋辙眼风顿时刀子似的看向他,铮然凛冽的气味让人不敢直视。

刘家的秘辛他岂会不知?赵炳昨夜还在刘家送来的小妾房里过夜,想着那软腰婀娜娉婷,叫人欲罢不能的滋味,没出处的火大。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惊堂木拍案而起,吓得郑大又是一顿惶恐。

待外头的人往暗处走近了些,郑大才见来人竟是宋辙和佑儿,方才那丝惊骇立即烟消云散,连带着多日来的惴惴不安一时也不见了。

郑大如许的人,活到现在这个境地,说个不好听的话,他是连儿子也不在乎的。

赵炳自登州府出了过后,心头一向是七上八下的。虽说公孙贺将他力保下来,以失策渎职之罪,罚了两年俸禄平事,但现在谁不晓得他的出息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些日子来拜见他的人也少了很多,照此番下去,过阵子就该让他去哪处净水衙门度日了。

只是听到佑儿说到死字,才冷得一颤抖。

宋辙宝蓝的大氅在光下泛着光晕,直晃晃的照得民气生害怕。

外头守着的何泽与兄弟几人皆是满脸嫌弃,这天底下集齐卖女儿且自擅自利,还如此怯懦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实在是不算多得。

毕竟来此处申述的端方是申冤苦主先打二十大板,这板子下去半条命也没了。

这两条路对郑大而言都不是好的,告刘家以后本身另有活路?出去被赌坊抓住也是死路。

“你既然是状告汝州的事……”赵炳沉默半晌才道:“汝州知府衙门可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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