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等就静候佳音了。”

佑儿听明白了这言外之意,忍着饿意,问道:“不知娘子每日几时起,几时用饭歇息?我本日实在不知这些,倒是让娘子一人忙活多时。”

“听起来倒是轻松,若无事时不知娘子如何?我初来乍到,万事还要多靠娘子帮衬才是。”佑儿讨巧道。

到底是打仗了两三年,赵炳放下茶盏,沉声道:“圣旨已到,秋税的事不过三五日全部州府皆知,到时民气惶惑,恐倒霉于各府县安宁。”

“盐场那头,另有茶税、丁税哪样挪过来周转一二,不过是你宋老弟一支笔的事,何必难堪我等哉!”布政使司参议何茂文说得直白,他自来是唯恐天下稳定的性子。

户部的律令一早他就看过了,此时见几人来天然内心头清楚,是来商定秋税的。

“女人刚起,还是先用饭去,如果饿着了,但是我的罪恶。”高娘子将剩下的水往远处的草地泼去,飘零的浮尘又落回了地上。

高娘子平常都是一人清算后院,现在佑儿帮着做事,跑前跑后倒是不懒,不过一上午的工夫,连上任主事家妻妾争宠的鸡毛蒜皮事也讲了大半。

恰好新帝是励精图治的,不像先帝那般爱修宫建殿,又加上那新任的户部尚书更是廉洁,下了圣旨要各省不但足额收齐本年的秋税,还要将客岁欠下的补齐。这塌天的旨意,内阁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是劝不住皇上,就任凭他去折腾。

哪样都要他速速讯断,已然不敢担搁。

见她不是矫情的,高娘子心头的石子才落下,昨夜她还猜想这佑儿长得眉清目秀的,怕不是宋大人带返来的心上人,眼下看来倒确切是来做下人的。

桌上的茶已冷却,宋辙独坐公房好久,现在朝廷的行事风格太凌厉了些,他深知,将来的日子并非他这般摆布逢源就能得心应手的。

王若禺忙要赵炳息怒,又好言道:“宋主事不知这民生痛苦,相较往年这可多了八十万两在百姓身上,这可不是闹着玩,这怕是会出性命的!”

未几,挼风出去回禀查了然汝州郑家的事,讲明佑儿的确是逃削发门的,又说了郑家佳耦如何可爱,他嘴皮子还算利索,让人听得明白清楚。

赵炳抬手扶道:“宋老弟太客气了,本日我与几位大人过来是有事相商。”

“女人起了!”高娘子在院里洒水降尘,瞧着佑儿出来笑道:“昨夜歇得可好?”

宋辙在汝州府时积存两日的公事已堆成小山,先是登州卫所和威海卫所申领军饷,而后是盐场核税,再是每年都要照缴的泰山香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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