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乳母,我也渴了。”张六瘪了瘪嘴道。
王婆却叉腰道:“老身如何做人,用不着你这浪荡子教。”
王婆一拍大腿,笑道:“老身就说似官人这等聪明之人,说话就是爽快。”
这老太婆真真令人刮目相看,这话都能说的出来。
张正道实在也没太体味清楚他与董姐儿间的详情,只能顺着王婆的话,道:“还行,乳母为何提起这个?”
王婆笑道:“老身就直说吧,二官人与董姐儿了解,光阴不短了吧?”
“二官人,快尝尝老身的技术。”王婆将这碗酸梅汤,放到了张正道的面前。
“你也晓得,董姐儿那模样,那身材,那脾气,都是没得挑的。”王婆将头往近了凑凑,抬高声音道:“老身可传闻了,王家三官这段光阴,但是一向胶葛着董姐儿呢。”
张六倒是怕了,这老虔婆真真是坏透了,赶紧道:“大官人,您可千万不能听她的,这清河县谁不晓得她整日与人说媒,能把坏的说成好的,忠的说成奸的。”
张正道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放下碗,站起家,对着王婆道:“乳母,我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至于董姐儿给您的钱,就当我贡献您了,给您老筹办的棺材本。”
说完,张正道就筹办拜别。
“这张家二官,竟是换小我似的,定有古怪,只是你猜错了,给老身钱的,可不是那董姐儿。”王婆坐在茶坊里,忍不住掩嘴偷笑。
王婆见这常日里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本日竟然如此油盐不进,便也有气,冷“哼”一声:“不听老身之言,二官人将来可莫要悔怨。”
张六看出张正道面色不对,便踌躇着说道:“大官人,你切莫听那老虔婆瞎扯,董姐儿定然不会这般做事。”
张正道笑道:“如何,你也收了那董姐儿的钱?”
“乳母,快收起您老那一套吧,就连我都晓得,你这套话,除了对我们家大官人说过,还对那西门庆和王三官也讲过吧。”张六戳穿她的老底。
王婆倒是涓滴不惧,这么多年,她甚么事情没经历过,就这张家二官,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甚么本事。
王婆气的直跳脚,却也没有追上去,比及张正道走远以后,这才规复如常,拿起桌上那半碗酸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说罢,伸脱手,叫道:“酸汤一碗,五文钱,不赊欠。”
王婆不觉得意,又是瞪了张六一眼,呵叱道:“多嘴,老身与二官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