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兵部尚书李建成蟒袍翻卷，腰间玉带撞得叮当作响，"戋戋中郎将竟敢带刀上殿，当诛九族！"
"臣，定远中郎将胡班师，拜见陛下！"
永庆帝终究开口，声音却像衰老了二十岁："拟旨，李建成通敌叛国，凌迟正法。五皇子宇文珏..."他望着胡班师与宇文萧并立的身影，喉头俄然涌上腥甜，"禁足...景阳宫..."
宇文萧指尖寒光连闪，七把钥匙化作流星没入殿柱："现在北镇抚司应当已翻开李大人书房暗格，你与北狄人来往的七百封密信，正快马加鞭送往各州府公示。"
"五哥慎言。"宇文萧截断话头，从怀中取出个雕花铜匣，"昨夜大理寺验尸房丢了具尸身，刚好是当年为域外北镇侯军队的押粮官王崇山。"他指尖轻弹，匣中腐尸手掌跌落殿中，指节处青色刺青令一名老尚书昏迷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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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如裂帛惊得梁上玄鸟振翅，龙椅上的天子蓦地站起，手中茶盏摔得粉碎，满朝文武倒抽寒气，那跪在殿中的少年将军，竟与六皇子宇文萧生得一模一样！
紫宸殿外的晨钟撞破霜天，胡班师等人要以军功入朝受封，胡班师玄铁战靴踏碎玉阶残雪，他左手提着染血陌刀，右手铁链锁着个披发狄人，在百官惶恐目光中进入大殿，战甲上固结的北疆寒霜簌簌而落，与金砖上蜿蜒的血痕融成暗红冰晶。
话音未落，胡班师陌刀破空，刀锋未至，杀气已削断李建成三缕髯毛。六皇子宇文萧旋身甩出蟒袍，金线暗绣的天蚕丝网将轰隆弹尽数裹住。
宇文萧指尖划过青瓷盏，盏中映出户部尚书张怀仁的罪行："三年前江南水患，十万两赈灾银在滁州地界变成玄铁兵器，经手的恰是这位'彼衰老爷'。"
"这只是开端。"胡班师摩挲着镇北侯留下的残破兵符，"当年参与构陷侯府的人都该..."
宇文萧走近胡班师，轻拍他肩膀："胡班师，你比我想的要更有勇有谋，我已经和父王请奏让你留在京都帮手本王查些陈年旧案。"
晨光穿透九重宫阙时，胡班师与宇文萧并肩立于丹墀，脚下李建成被剥去官服的躯体正在拖出血痕，像条病笃的百足蜈蚣。
五皇子俄然狂喷黑血，皮肤下似有万千毒虫爬动。宇文萧轻叹："五哥可知，你府中那位西域美人，实则是李建成培养的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