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神采骤变，正要开口却被战俘的嘶吼打断，那披发狄人俄然暴起，铁链在鎏金柱上撞出火星："李尚书好狠的心！客岁寒冬说好的过冬粮草，竟掺了三成砂石！"他扯开褴褛皮袄，胸口鲜明烙着兵部火漆印，"这运粮官印记，您可认得？"
"张大人可认得这个？"胡班师抬手射出三枚铜钱，当街击碎囚车，铁匠踉跄扑到登闻鼓前，从腹中剖出枚蜡丸："当年熔银记录...都刻在滁州铁矿第三洞..."
宇文萧指尖划过青瓷盏，盏中映出户部尚书张怀仁的罪行："三年前江南水患，十万两赈灾银在滁州地界变成玄铁兵器，经手的恰是这位'彼衰老爷'。"
紫宸殿外的晨钟撞破霜天，胡班师等人要以军功入朝受封，胡班师玄铁战靴踏碎玉阶残雪，他左手提着染血陌刀，右手铁链锁着个披发狄人，在百官惶恐目光中进入大殿，战甲上固结的北疆寒霜簌簌而落，与金砖上蜿蜒的血痕融成暗红冰晶。
"臣，定远中郎将胡班师，拜见陛下！"
胡班师的龙雀刀俄然共鸣，刀柄虎魄中的血珠出现红光。体系提示猖獗闪动：
"猖獗！"兵部尚书李建成蟒袍翻卷，腰间玉带撞得叮当作响，"戋戋中郎将竟敢带刀上殿，当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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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慎言。"宇文萧截断话头，从怀中取出个雕花铜匣，"昨夜大理寺验尸房丢了具尸身，刚好是当年为域外北镇侯军队的押粮官王崇山。"他指尖轻弹，匣中腐尸手掌跌落殿中，指节处青色刺青令一名老尚书昏迷当场。
"你觉得我为何选在本日发难？"胡班师踩住李建成咽喉，陌刀挑起他腰间鱼袋。七枚青铜钥匙碰撞作响，恰是兵部秘密库房的七星锁。
胡班师反手掷出染血的密函，羊皮卷轴当庭展开，北狄王印鲜明在目，"李大人妙手腕，上月给北狄的十万石军粮，现在正在域外了吧？"
话音未落，胡班师陌刀破空，刀锋未至，杀气已削断李建成三缕髯毛。六皇子宇文萧旋身甩出蟒袍，金线暗绣的天蚕丝网将轰隆弹尽数裹住。
"这是三日前截获的运粮车。"胡班师刀尖挑起把黍米，米粒间竟稠浊着北狄族笔墨烙铁，"李大人无妨解释下，送往江北灾区的粮车，为何会有北狄人的军粮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