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棠俄然抓住胡班师的手按向炽热的炉壁，剧痛中，他瞥见少女蘸着两人掌心血迹，在铁砧上缓慢勾画，当青鳞剑刺入的刹时，她将最后半枚雷火弹掷进通红的熔铁池。
胡班师脑门青筋直跳，当年北狄疆场上，他亲目睹过前朝火龙炮的残骸，三丈长的炮管里嵌着九百个狼牙铁环，一炮能轰塌半座山。
胡班师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游动的金字里，他仿佛瞥见了五年前漠北疆场上消逝的"火龙铳"图样，另有本该葬身火海的工部侍郎私印。
胡班师俄然按住她手腕："别动！这是四皇子府暗卫的北斗杀阵！"他盯着罗盘上血迹活动的轨迹，"你爹改过构造，这血引符要走兑位伤门..."
三人踩着发霉的烂木板浮出水面时，年耀辰的人马已经把城墙围成了铁桶，胡班师抹了把脸上的淤泥，俄然发明林秋棠后背的刺青在月光下泛出银纹，清楚是张带箭垛的城防图，图中心蹲着只三头玄鸟。
胡班师抄起半截烧火棍劈畴昔，铁甲虫却顺着棍子往上爬，林秋棠俄然扯开衣领，把还在渗血的刺青往虫群里一送，那些蛊虫像被烫着似的乱窜，有几只撞上年耀辰的剑刃，爆出腥臭的紫烟。
胡班师的匕首当啷落地，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将墙上的血符映成一只展翅的玄鸟，周铁认出恰是四皇子府暗卫的图腾。
"这才是真正的玄鸟构造。"她割破手掌按在兽头上，鲜血顺着鳞片纹路排泄来，"当年永昌帝怕前朝的火龙焚城炮失传，让匠人在十二座皇陵里都藏了..."话没说完，兽头俄然咔咔转了三圈，夜明珠啪地炸开，暴露个刻满星宿的罗盘。
"四皇子屠了明面上的匠户，却不知真正的名单刻在我们骨肉里。"少女指尖抚过渗血的绷带，沾血在砖墙上画出诡谲标记，"三年前兵械库爆炸前夕，有一批押送的西羌玄铁不知去了那边？"
"蹲下！"爆炸的气浪掀翻屋顶时，胡班师瞥见飞溅的铁水中，年耀辰的佩剑显出一串藐小铭文——永庆七年四皇子府监制。
话音戛但是止，三枚淬了磷粉的雷火弹在青砖空中擦出火花，机灵的周铁当即扯着女子扑向充满蛛网的断墙，而身后爆开的青焰将年耀辰的外套烧出焦痕。
铸铁炉俄然收回轰鸣，年耀辰的笑声裹着铁锈味飘来："林女人这手'血引符'倒是学得精美。"数十柄泛着青鳞幽光的剑尖刺破窗纸，"可惜胡班师的行迹，早被我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