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俄然狠恶震惊,年耀辰的奸笑重新顶裂缝钻出去:"林女人还不明白?你爹临死前把真图纸弄丢了,你这后背刺青不过是幌子!"话音未落,七八条带倒钩的铁链哗啦啦垂下来。
胡班师脑门青筋直跳,当年北狄疆场上,他亲目睹过前朝火龙炮的残骸,三丈长的炮管里嵌着九百个狼牙铁环,一炮能轰塌半座山。
"这铁水印记撑不过半炷香!"胡班师扯着林秋棠从废墟里钻出来,女人后背的绷带早被血泡透了,他刚要去摸怀里的金疮药,却被冰冷的匕首抵住喉结。
看破统统的年耀辰,嘲笑混着剑气刺穿布幔:"你觉得那些小把戏能拦住..."
胡班师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游动的金字里,他仿佛瞥见了五年前漠北疆场上消逝的"火龙铳"图样,另有本该葬身火海的工部侍郎私印。
"闭气!"少女俄然扬手撒出把朱砂似的粉末,周铁只觉鼻腔刺痛,再睁眼时,那些沾上红粉的杀手佩剑竟在暗处泛出点点荧光,每道剑痕都残留着奇特的纹路。
林秋棠眼里烧着炭火似的:"胡将军,当年押送玄铁的车队,是在七月十四颠末的落马坡",阿谁雨夜,三十车西羌陨铁在眼皮底下消逝,第二天兵械库就炸成了坟场。
铸铁炉俄然收回轰鸣,年耀辰的笑声裹着铁锈味飘来:"林女人这手'血引符'倒是学得精美。"数十柄泛着青鳞幽光的剑尖刺破窗纸,"可惜胡班师的行迹,早被我发明了。"
拂晓时分,两人伸直在烧毁的铸铁坊,胡班师找到了两人,用烧红的匕首替林女人剜出肩头腐肉时,少女终究开口:"小女子名叫林秋棠,这年耀辰剑上的青鳞纹,需用赤焰矿粉才气显形。"她扯开染血的衣衿,惨白的后背鲜明闪现密密麻麻的金色小篆,"我们这些匠户先人,出世时便被刺了《天工簿》残章。"
胡班师的匕首当啷落地,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将墙上的血符映成一只展翅的玄鸟,周铁认出恰是四皇子府暗卫的图腾。
霹雷一声闷响,胡班师感受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等展开眼,两人正卡在炸塌的墙缝里,头顶传来年耀辰气急废弛的呼啸,林秋棠扒开碎砖,暴露个黑漆漆的青铜兽头,兽嘴里还叼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三人踩着发霉的烂木板浮出水面时,年耀辰的人马已经把城墙围成了铁桶,胡班师抹了把脸上的淤泥,俄然发明林秋棠后背的刺青在月光下泛出银纹,清楚是张带箭垛的城防图,图中心蹲着只三头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