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低笑出声,俄然扯开她衣衿,烛火跳动在那道狰狞烫伤上时,窗外母雀收回凄厉啼叫,他猛地推开胡姬,沾着葡萄酒在案几上画出陇西地形图:"宇文兴阿谁老匹夫,收到'六皇子发起要削藩'的动静多久了?"
四皇子指尖顿在陇西与北境交界的鹰嘴崖,几个月前胡班师就是从这里击退了来犯内奸,现在舆图上这个墨点,像极了他那日射偏的箭簇留在崖壁的陈迹。
"报——!"亲卫撞开朱漆门时带进股腥风,"陇西飞鸽传书,宇文兴的黑骑军昨夜屠了兵部驿馆!"
这边再次落败的四皇子斜倚在府内的紫檀雕蟒榻上,鎏金酒樽映着窗外残阳,八个西域舞姬送进陇西晋王府那夜的景象俄然刺进脑海,她们赤足踩过满地波斯绒毯,脚踝银铃跟着烛火摇摆叮咚作响,最妙的是阿谁绿眼睛的舞娘,当他用金针往她耳蜗里埋铃铛时,她竟媚笑着舔过他指尖沾的葡萄酒。
"天衣无缝?"萧景桓俄然揪住他发髻往炭盆按去,熏香混着皮肉焦糊味窜上来,"上个月你说在军粮里掺河沙万无一失,成果胡班师带着一些商队路过黄河渡口,那野狗鼻子隔着麻袋都能闻出霉味!"
六皇子这边亮出了圣旨,全场哗啦啦跪倒一片,连黑甲侍卫的弓弩都垂下了三分,四皇子身边那位保护不由得喉结转动,俄然要策马撞向狼卫,却被胡班师的链镖缠住马腿。
谋士的惨叫声被掐灭在喉间,他想起那日快马传来的密报:六皇子门客扮作粮商混进押运队,胡班师更是当众劈开粮袋,让发黑的陈米顺着船面滚进黄河,两岸饥民举着破碗捞米时,不知谁喊了句"四殿下仁德",激起漫天臭鸡蛋砸向押运官。
探子被掐得双目凸起,断续挤出句话:"文书...盖着..."话音未落,宇文兴俄然暴喝一声,玄铁鞭卷着劲风扫过案头,鎏金烛台回声而断,滚烫的蜡油溅在信上,暴露暗红色的六皇子印鉴。
"让青楼阿谁苦主的孀妇抱着牌位去六皇子府哭丧。"他俄然碾碎葡萄,紫红汁液顺着陇西舆图上的居庸关流下来,"再给宇文兴送坛'醉生梦死',就说...是宫内赏的西域贡酒。"
暮色透过纱窗漫出去时,廊下传来细碎铃音,八个披着薄纱的胡姬捧着鎏金食盒鱼贯而入,领头的阿曼莎眼尾贴着金箔,跪坐斟酒时暴露耳后新月形疤痕,四皇子俄然掐住她下巴:"你在宇文兴榻上喘气时,也这般会抖睫毛?"
"裁撤藩镇亲兵?"宇文兴俄然俯身揪起探子头发,将人全部拎到烛台前,"你可知我宇文家黑骑军平南诏时,六皇子宇文萧还在他娘怀里嘬奶?"跳动的火光映出他脸上那道横贯眉骨的刀疤,这是二十年前突厥可汗亲卫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