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烛火"噗"地爆了个灯花,映得墙上人皮投出鬼怪般的影,宇文兴抚摩着祖父传下的陇西金错刀,俄然割破掌心将血涂在刀刃:"去把地牢里那些六皇子门客的妻女带上,传闻胡班师最见不得女人哭?"
"裁撤令是假的。"红雁儿抖开油纸包着的密信,金丝绣的六皇子印鉴正在雨水中退色,"四殿下仿造六皇子的笔迹,把'查对'改成了'裁撤'。"她俄然用银簪挑破信纸夹层,半片枯叶飘落,叶脉竟是用人血绘制的陇西设防图。
"看这里!"红雁儿俄然从乱石堆里钻出来,而康杰的玄铁鞭也俄然调转方向,疯了一样抽向红雁儿这边,
"将军的鞭子该沾点花香呢。"阿曼莎指尖捻着波斯蔷薇掠过鞭梢,俄然脚下一滑跌进他怀里,宇文兴掐住她腰肢时,摸到粒硬物硌手,恰是四皇子特制的蜂蜡密丸。
"小儿科!"康杰一脚踹断碗口粗的松树枝干,断木直冲周铁面门,"戋戋铁锁链也敢在老夫面前耍?
暴雨冲刷着黑风岭的嶙峋山石,胡班师的火龙驹在断崖边沿喷着白气,他扯下渗入雨水的蒙眼布,赤金瞳孔映出山涧劈面飞舞的玄色旗号,那是陇西晋王府的独眼狼旗,旗面暗纹在闪电中泛着诡异的青芒。
宇文兴的总兵康杰用玄铁鞭俄然劈开雨幕,鞭梢铁刺勾住陈师背着的构造匣,"你这小小兵部员外郎也配谈陇西军务?"
长鞭擦着陈师的脸甩过来,刀刃和铁刺撞出火星子,陈师背上的构造匣被鞭梢卷得咯吱响,匣子里的陇西设防图眼看要掉出来,周铁又甩出铁锁链缠住总兵康杰的脚踝。
山涧劈面俄然响起妇人抽泣,二十余名披头披发的女子被铁链拴在崖边,晋王亲卫奸笑着堵截绳索,最外侧的绿衣女子刹时坠向深渊,胡班师的弯刀脱手飞出,刀柄铁环扣住岩缝,刀刃堪堪勾住女子腰带。
"二十万军饷怕是不敷。"宇文兴擦拭鞭梢沾的血沫,眼神盯着阿曼莎的纱衣,略带着些鄙陋之意,"钱到位了,才气让我的这些儿郎们带上新制的梨花弩去将那位兵部员外郎的舌头完整送到六皇子枕边啊。"
"牲口!"周铁面具裂缝里排泄黑血,构造匣咔咔变构成三尺长的暴雨梨花枪,他刚冲要出去,劈面崖顶轰然塌下半边山体,四皇子埋伏的投石矫捷了。
"那边埋着本王祖父的断刀。"宇文兴猛地抽出铁鞭甩向梁柱,震落簌簌灰尘,"当年十万陇西军被困鹰回涧,朝廷的援兵拖了整整七日才到。"他俄然扯开衣衿,心口纹着幅残破的陇西舆图,"此次我要让六皇子的人,在祖父断刀前跪足七天七夜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