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的战马撞开玄武营铁闸时,胡班师闻声身后响起熟谙的唢呐调,那是宁陵百姓送葬的曲子,现在却混着皇城司追兵的惨叫,在烧红的夜空下久久回荡。

"娘亲!"被护在怀中的女童俄然尖叫,胡凯扭回身瞥见个火人正在稻田里打滚,那是他三日前在城门口见过的豆腐西施,当时这妇人还笑着给守城士卒送热豆浆。

周铁喊道,三支毒箭擦着胡班师头顶掠过,钉穿了马厩立柱上占有的铜灯,胡班师这才看清全部校场都坠着这类雕龙画凤的灯盏。

河道俄然狠恶震惊,上游漂来密密麻麻的竹筏,每张筏子上都捆着三具胸口起伏的"尸身",那些人的天灵盖都被钉入钉子,在月光下汩汩冒着黑血。

"赵无咎!!"胡班师抄起地上断矛掷向高台,精钢锻造的锋芒却在半空被玄铁盾阵截住,周铁俄然拽着他滚进炸开的壕沟,头顶嗖嗖飞过十支毒箭。

"低头!"

四皇子甩来的长刀还带着亲卫的体温,胡班师挥刀劈开铁网的顷刻,俄然瞥见网眼上粘着的半片碎布,粗麻布料,染着靛青印花,是宁陵百姓最常穿的土布,这些本该在皇庄织布的妇人,现在正被铁链锁在坎阱后的囚车里,孩童哭喊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接着!"

"赵无咎动手够快啊!"四皇子从牙缝里挤出嘲笑,反手扯下披风裹住惊雷的眼睛,"对了,皇城司当时给你的前锋营设防图标注水源在东南,成果你那三千弟兄喝的满是泡着腐尸的毒沼!"

"宁陵暴民勾搭叛将,按律连坐。"嗓音混着炮火轰鸣,"来人,给胡侯爷看看甚么叫皇恩浩大!"

惊雷踏着燃烧的草料跃过壕沟的刹时,这边的四皇子俄然勒紧缰绳,胡班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月光下竟稀有十具"尸身"正扭曲着爬上山坡,那些人的枢纽以不成思议的角度翻转,喉咙里收回砂纸摩擦般的嘶吼。

尸群火线传来金铁交鸣声,二十个玄甲兵正用铁链摈除着更多活尸,胡班师瞳孔骤缩,那些铁链末端拴着的,清楚是白日里给他们送炊饼的老里正!

"活尸!"四皇子反手三箭连发,箭矢穿透腐肉钉入山石,"父皇竟真把南疆巫蛊用在了活人身上!"

惊雷俄然收回凄厉嘶鸣,前蹄重重跪倒在地,胡班师就势滚进泥塘,浑浊水面倒映出东南角玄甲马队正在拉开的铁网,那些淬毒狼牙箭的箭尾都系着银线,在火光中织成张铺天盖地的坎阱。

这时候远处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二十架床弩正在调转方向,胡班师俄然咧嘴一笑,抬脚踹翻了藏着火油的料车,冲天火光中,他抓起烧红的铁链甩向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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