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崩溃的义兵每跑百步就扔下个陶罐,罐里爬出无数田鼠,铁浮图的铁网阵碾过鼠群,战马俄然发疯,田鼠尾巴上全绑着炮仗!吃惊的重马队相互拉扯,铁链成了要命的绞索,前排战马成片栽倒。
庆功宴的篝火照亮半边天,黄河纤夫们把门板拆了当案板,剁猪肉的声响比战鼓还带劲,四皇子拎着酒坛晃过来,蟒袍早就换成粗布短打:"潮州来的弟兄说,他们那的田赋收到十年后了。"
"上十一号套餐!"胡班师吹响竹哨,哨音未落,七十二路义兵俄然四散奔逃,四皇子急得拔剑:"临阵脱逃者斩!"却被独眼女将一把拽住:"等着瞧好吧!"
"修生养息,创办书院。"胡班师摸出本《民兵练习手册》,"先教娃娃们认字,再教物理化学。"他俄然指向京都方向,暮色中模糊可见烽烟,"不过天子估计等不及了。"
老武瘸腿蹦上了望塔,独眼瞪成铜铃:"龟儿子的!是铁浮图带铁网阵!"只见地平线上缓缓压来的重马队,马匹满身覆甲,马与马之间连着带倒刺的铁链,活像挪动的刀墙。
话音未落,北面俄然传来山呼海啸,又有些地区的反王前来助力胡班师,大旗漫山遍野,有扛着门板的农户,有拎着杀猪刀的屠户,连青楼的女人们都举着胭脂盒来助阵,领头的老夫一嗓子吼破天:"黄河纤夫营来也!"
四皇子亲眼瞥见赵无咎的后阵乱了,豫州来的矿工队正在刨他大营地基,冀州的马估客偷光了战马,最绝的是江南盐枭,把官道全撒了黄豆。
"看我们的!"盐枭头子吹响骨笛,三百盐工扛着麻袋往象群冲,麻袋里装的是粗盐粒,撒在路面咯吱作响。战象踩上盐粒直打滑,背上的塔楼歪成比萨斜塔,有个象奴被甩下来,恰好掉进盐工的腌菜缸。
胡班师用尚方宝剑剔着牙过来:"光驾,这把破铜烂铁能熔了做箭镞不?"四皇子望着大夏都城方向的烽烟,俄然笑了。他扯下衣袍擦剑,暴露里头不知何时换上的粗布衣物。
胡班师一口水喷老远:"清君侧?老子成奸臣了?"四皇子却盯着箭矢上的龙纹:"是父皇的禁卫龙骑,领军的怕是..."话没说完,天涯已现出旗号,马蹄声震得地盘发颤。
老武瘸腿蹦上箭垛,把铁锤抡得呼呼响:"乡亲们!给狗天子瞧瞧我们的'万民弩'!"山下上万流民同时举起改装耕具,锄头绑着弩臂,镰刀拴着弓弦,暴雨般的竹箭竟把日头都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