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天,潼关灯火透明。孙元化带来的炮匠正改装火车,卢象升的马队在学操纵蒸汽机。胡班师的炭笔在舆图上画了个大圈:"明日此时,我们的铁路就能修到黄河渡口。"

"捞上来!"胡班师甩出鱼网,"这货必定晓得京畿设防!"

这回炮膛装的是铁皮桶,炸开后漫天飘落纸片。孙元化的炮手们捡起一看,竟是《天工开物》的火器篇,详细记录了朝廷剥削他们军饷的证据。

卢象升的凤嘴刀"锵"地插进地里:"天佑我也!那王八蛋吃空饷吃得营里只剩八千老弱病残!"刀尖一挑,半截令旗飞起来挂到歪脖子枣树上。

五更天,蛤蟆叫声俄然断了。李成军光膀子趴在泥洼里,背后二百条男人个个嘴里叼着芦苇杆。远处关墙火把像被狗啃过似的稀稀拉拉,倒是芦苇丛里传来"嘎吱嘎吱"怪响,二十架改进版轰隆炮正在孙元化批示下悄悄架设。

"卢象升!你疯了?"孙元化的燧发手枪刚举起,就被链子枪卷飞,沈墨从烟尘中走出:"孙提督,看看这个。"他甩出本账册,上面记录着工部贪墨的火药钱。

卢象升的凤嘴刀俄然架在细作颈间:"说!谁派你来?"细作刚要咬舌,被胡班师一馍塞住嘴:"拖去给雅各布试新炮!"

四皇子裹着羊皮袄过来,手里图纸被北风吹得哗啦响:"探马说黄河冰面能过火车,但..."

"但个屁!"胡班师刀尖指向河面,"瞥见那些冰洞穴没?老沈早带人埋了承重桩!"

胡班师俄然吹响竹哨:"上二号弹!"

中军帐内,金甲大将单膝跪地:"胡将军,陇右军愿助百姓讨个公道。"他凤嘴刀劈开铠甲,暴露肩头箭伤,"这箭来自京营制式..."

"当然是洛城!"卢象升凤嘴刀劈断令旗,"拿下粮仓,百万饥民有救!"

未时过半,机车终究碾过黄河。对岸丘陵后俄然转出大队人马,旗号上"闯"字被落日染得血红。胡班师望远镜刚举起,就闻声熟谙的粗嗓门:

"啥逆贼!"李成军把钢轨往地上一杵,"俺现在是义兵第三纵队队长!"他踹了脚身后被捆成粽子的官员,"这狗官剥削修河款,俺带乡亲们把他家银窖刨了!"

孙元化到底是火器专家,当即命令分离炮位,两边对轰到中午,潼关城墙塌了半截,但铁路毫发无损。

晨雾中,新的铁轨一节节铺向远方,书院的孩子们追着火车奔驰,他们手里的《格物》讲义上,墨迹还未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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