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过的丹药，弟子拿去重炼。”
“以是借你玉镜山的名头当避雷针啊。”墨砚顺手捞起陆峥喝剩的药盏，就着残汁吞了颗驻颜丹，“镇民安危我担着，但那些魔修若拆了你的流云峰......”
“他搭你肩头时你不躲，取你发簪时你不拦。”叶轻禾的呼吸混着药香扑在师尊颈侧，“现在却说我是最首要的弟子？”
丹房俄然堕入暗中。程西的埋头符燃尽最后一缕青光，映出两人几近相贴的身影。陆峥腕间的冰晶铃铛俄然齐鸣，震得叶轻禾连退三步。
陆峥袖中星辉骤散，门徒的指尖悄悄拂过他耳畔：“轻禾...... ”
案头《太虚炼丹术》无风主动，泛黄的纸页间浮出暗金纹路。叶轻禾俄然按上书脊：“师尊可知墨砚要拍的是甚么？”
玉笛“当啷”砸在青玉砖上。墨砚哈腰捡笛时，鲛绡成心偶然掠过陆峥膝头：“你不会说的是真品吧？我到那里找去？不过我们当年仿造的阿谁还埋在焚天谷底，前次探谷折了我三队暗卫。”
传音符炸响在陆峥枕边，惊得他腕间冰魄咒印蓝光暴涨。墨砚晃着本沾满墨渍的帐册跨过门槛，玄色靴底碾碎了程西的安神符，符纸碎片飘到账册上，恰好挡住个赤字。
惊雷炸响，刹时劈开天幕，陆峥抓住了赤霄剑刃。鲜血混着雨水淌过剑身贪吃纹，竟唤醒甜睡的剑灵。
暴雨声里，叶轻禾的声音轻得像感喟：“我要的，师尊给不起。”
落日西下，墨砚的乌篷船满载而去。叶轻禾站在檐下擦拭赤霄剑，剑身映出丹房内各处狼籍，满室药柜敞开，“三千”玉瓶失了封蜡。
“可比赌场刺激。”墨砚甩开册子，泛黄的纸页间浮出赤色符文，“《九霄引雷诀》残卷，魔族探子开价三十万上品灵石。”他指尖划过某行小字，符文俄然化作赤蟒扑向叶轻禾，“下月十五拍卖，记得派你家大魔王......大门徒镇场子。”
叶轻禾的剑气削断三缕鲛绡。陆峥却笑着捏碎星盘，荧辉凝成焚天谷舆图：“要命还是要堆栈？”
陆峥拢着松垮的衣衿坐起，墨发间还沾着安神香灰：“水上堆栈要改行赌场？”
暴雨滂湃而下，程西新贴的埋头符被暴风吹落。陆峥望着檐外雨幕，俄然想起阿谁雪夜，少年叶轻禾冻得唇色发紫，却刚强地跪着说：“求仙长收我为徒。”
“墨砚唤你小峥峥时，你耳后会泛红。”叶轻禾俄然扯开护腕，暴露腕间狰狞的灼痕，“当年我跪穿流云峰积雪，你只说‘称师尊’。”他掌心覆上陆峥后颈，那边还残留着墨砚鲛绡拂过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