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程西俄然收势，阵纹顷刻暗淡，“师尊的灵魂不在三界五行内。”
煞影呆立当场。他呕出一口黑血，血液中浮出冰魄丹的残渣，那些年试药吞下的毒，早就成了续命的锁。
陆峥俄然抬手，将叶轻禾狠狠推离。虚影在消逝前最后望向他，冰层般的瞳孔终究裂开一道裂缝：“轻禾，莫要变成第二个我。”
叶轻禾闭目掐诀，赤霄剑嗡鸣出鞘，剑尖挑起一缕赤金灵流灌入阵中。墨砚与肖执分立两侧，前者以因果丝线缠住阵纹边沿，后者掌心熔出陨铁精魄，强行安定摇摇欲坠的阵基。郑明师跪在角落，机器般往炉中投掷灵石，眼泪混着炉灰在脸上划出班驳陈迹。
星核光芒黯灭的顷刻，叶轻禾跪倒在冰渣中。
陆峥的虚影被迫凝实几分，冰蓝瞳孔深处闪过裂缝般的赤金：“罢休。”
“乾位注灵！”他哑声喝道。
陆峥的瞳孔微微转动，冰蓝光彩凝在叶轻禾眉心的赤莲纹上。那目光似在形貌，又似在禁止，终究化作一声感喟：“轻禾，你已是一宗之主，何必执念于此。”
莲海崩塌的轰鸣声中，他踉跄跪地，镰柄深深插入焦土。三百年前败北那日的画面刺入脑海：陆峥的冰魄剑抵住他咽喉，剑锋却俄然转向：“试药人比尸身有效。”那人丢来一包桂花糖，霜发被魔域的风吹得混乱，“每月月朔，本身滚来灵宗。”
“除非你跟我归去！”叶轻禾又逼近一步，“你总说天下百姓……”虚影却开端崩溃，“那我呢？我算百姓里的哪一粒灰尘！”
“用这个。”煞影将星核抛入阵心。
寒潭雾气忽浓，将他本就恍惚的面庞遮去大半，唯有声音清楚如刃：“宗主当以三界为重。”
叶轻禾浑身一震。
郑明师俄然嚎啕着扑向阵眼，被秦空茗一剑鞘拦住。“沉着！”掌门的声音沙哑如砾，“再撑半刻……博扬已去魔域……”
“以是您这些年闭关……”叶轻禾攥紧剑柄，指节泛白，“底子不是调息寒毒，而是在替莲海续命？”
煞影拖着冻僵的手臂嗤笑：“早说过，病秧子的慈悲心比魔族更杀人。”
“叶轻禾！”白离的狐尾猛地扫开他，“你当追魂阵是儿戏？程西的观心瞳已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