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鹿飞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瞥见池底本身锻造的三百把残刀，正被熔铸成齿轮嵌进构造门的搭钮里。
“陆云山！”博扬的吼怒惊飞玄鹤，“把我门徒交出来！”
陆峥指尖戳了戳鼠脑袋：“《灵蝶唤生诀》第二章第七则 ‘初授以规，矩其形；再纵其性，养其神；终化万象，道自成。’”他俄然弹指放出群菜粉蝶，蝶翼竟也托着赤莲纹浮空写字，“厥后为师想通了，菜粉蝶也能载道嘛！”
“刀宗弟子都是艰苦过来的！”博扬气鼓鼓道：“老夫当年睡熔岩洞，盖的是玄铁渣！”
“不敷劲儿？”郑明师又取出一把符纸，“再尝尝‘气愤转移烟花鼠’把想骂的话写符上，贴它脑门！”
成鹿飞挥笔写下“铁疙瘩老固执”，符纸刚贴上鼠尾，构造鼠便窜上树梢炸成漫天星火，在云端拼出个龇牙咧嘴的博扬头像，还被雷劈焦了半边胡子。“铁疙瘩老固执”几个大字闪闪发光。
辛辣酒液入喉，成鹿飞呛出眼泪，却听师尊闷声道：“你锻的那三百把废铁……老子熔了是怕你睹物丧志。”
三日前，刀宗锻刀池。
流云峰上，陆峥笑着将传讯符扔进寒潭：“小飞啊，下回想要书房，记得往博扬酒里掺赤莲醉东风。”
“他倒是想！”陆峥笑得枝头乱颤，“可惜破阵那日，本座提早去剑碑上刻了‘白离与狗不得入内’他追着狐狸砍了三天，哪还顾得上我？”
成鹿飞盯着满地烟花碎屑，嘴角抽搐：“你们灵宗平时都这么泄愤？”
“那叫寓教于乐！”
“比如逼我吃您炼的赤莲醉东风？”
博扬的饮血刀终究劈开灵宗庙门。熔岩刀气直扑陆峥面门。
归程中，成鹿飞忐忑启匣。匣中蹦出只铁皮博扬，挥沉迷你饮血刀吼怒：“卯时练刀！早退罚扫茅坑！”郑明师为此录了三天三夜的“和顺叫早办事”。
“如何样？”郑明师推了推琉璃镜，“解气吧？”
冰镜忽地映出画面：月黑风高夜，博扬拎着狐裘溜进大通铺，给每个弟子掖被角时还嘟囔“这群小兔崽子蹬被比练刀勤奋”。
成鹿飞一口蜜饯呛在喉咙，咳得满面通红。
博扬的耳背刹时红透：“老子这是……这是查抄敌袭！”
“你陆师叔没诓你。”郑明师推了推琉璃镜，“我入家世一天，师尊就给我劈了座构造洞，固然第二天被白离长老炸塌了。”
半晌，他盯着云层中缓缓消逝的Q版师尊，憋了半晌终究笑出个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