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听完,握着钢笔的手猛地发力,笔尖在条记本上狠狠地戳出一个深深的小洞。宿世那段惨痛的经历,如澎湃的潮流般刹时涌上心头。当时的他,在赵瑞龙等人的步步紧逼下,终究无法挑选让步,踏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可现在,他的脑海中俄然闪现出光亮巷李大爷那双充满老茧、粗糙干裂的手,那是他重生后访问的第一个拆迁户。李大爷当时用颤抖的双手捧着那份少得不幸的赔偿和谈,浑浊的眼睛里尽是绝望与无助。那一幕,如同一根锋利非常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底。“不可,这一世,我毫不能再重蹈复辙!必须加快行动节拍!” 他咬着牙,在本子上重重地写下这句话,墨迹在纸面上敏捷晕开,好像一团触目惊心、凝固的血渍。

汉东省的秋意,好似一夜之间便迅猛扎根,丝丝缕缕的湿冷,裹挟在秋风当中,肆意翻涌。省委大院门口那古旧的铜制门牌,在暴风的残虐下,不堪一击地哐当作响,仿佛在声声泣诉这座都会正面对的风云变幻。祁同伟稳稳坐在驾驶座上,双手好似铁钳普通,死死攥紧方向盘,指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仿若寒冬里被霜雪培植的枯树枝丫。他的目光,每隔几秒便不自发地扫向后视镜,那辆玄色奥迪,好像鬼怪般阴魂不散,已然不紧不慢地跟了三个路口。车牌被厚厚的泥浆严严实实地糊住,底子无从辨认,这般手腕,一看便知是赵瑞龙的 “佳构”,放肆之余又埋没滑头,既明目张胆地摆明威胁,又奇妙预留了些许转圜的空间,好似猫戏耍老鼠时,总要纵情玩弄一番,才肯痛下杀手。

凌晨三点,全部都会都沉浸在甜睡当中,唯有祁同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坐在办公桌前,在条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必须在七天内拿到鸿运典当行的本色证据,同时找出陈海身边的内鬼,不然,统统都将前功尽弃。” 窗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窗户上,收回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运气的警钟在敲响。祁同伟收起条记本,起家换上便装,然后毫不踌躇地走进了黑暗中。他的身影很快融入了雨幕,朝着鸿运典当行的方向果断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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