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枫的手指无认识地划过展柜边沿,那边至今还留着畴前摸过无数次的温润触感,只是现在金丝绒衬布褪成浅灰,连棱角都磨得粗糙。
再次站在聚宝阁的门口,楚枫的内心顿时五味杂陈。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聚宝阁的招牌,眼神中透暴露一丝感慨与唏嘘。曾经的影象如潮流般涌上心头,他不由在心底长叹一声:世事无常,仿佛隔世啊。谁又能猜想到,仅仅短短几日,竟然会产生这么多出人料想的事情。
伴计的笑容僵了僵,顺着赵露冷酷的目光重新看向楚枫,搓了搓手赔笑道:“您说周徒弟啊,他前几天就走了。我是新来的,姓王。”镜片后的眼睛缓慢在两人胸前逡巡,见没有警徽,又添了丝迷惑,“赵警官,这位是...”
“楚警官好!”伴计忙不迭伸手,掌心的薄汗在春日的暖气里显得格外凉。他苦笑着指了指空荡荡的展厅:“我才来没几天,本来的白叟早都走光了。您看这柜台——”他敲了敲贴满促销红贴的玻璃,“明天一整天就卖出去个玉坠,还是本钱价甩的,我正筹办卷铺盖走人呢?咱可跟他们耗不起。”说话时肩膀微微佝偻,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腰杆。
“这么快啊,我刚眯着一会儿。”赵露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白净的小手捂着嘴,接二连三打着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慵懒模样。
赵露一听,刹时认识到本身如许仿佛不太好,仓猝坐直身子,脸上暴露歉意的笑容,解释道:“哎,真是不美意义啊。这几天我日夜不分地查胡云明的质料,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老是睡不好,辛苦你开车了。”
他望着伴计谨慎翼翼的眼神,喉间滚过一声嘶哑的感喟,刚要开口,赵露的皮鞋跟已经重重磕在瓷砖上:“现在是你问题目还是我们问?”她指尖敲在玻璃展柜上,震得底座上的翡翠摆件悄悄摇摆。
赵露的高跟鞋刚跨过门槛,立在账房后的年青伴计便猛地直起家子,抹布往腰间一塞,堆着笑小跑过来。他鼻梁上架着半滑的金属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早认出了常客:“赵警官您来啦,明天是看货还是...”话音未落,便重视到她身后的楚枫,目光在对方泛着冷意的眉眼间顿了顿,喉结不自发滚了滚。
“走吧,去内里看看。”楚枫说完,也不等赵露再多说甚么,便直接翻开车门下了车。
“楚警官,之前常常帮衬吗?”伴计轻生扣问道。
见她这副模样,楚枫也顿感无趣,内心想着:随她去吧,爱如何着如何着。他暗自摇了点头,懒得再费口舌辩白,随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紧方向盘,全神灌输地驾驶着车子,朝着聚宝阁的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