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计搓着掌心,视野在楚枫笔挺的风衣和赵露的警服之间来回逡巡。赵露眼皮都没抬,指尖敲了敲展柜玻璃,收回清脆的响声:“姓楚,总局同事,问你甚么答甚么,少废话。”声音像浸了冰,惊得伴计下认识今后退了半步。

见她这副模样,楚枫也顿感无趣,内心想着:随她去吧,爱如何着如何着。他暗自摇了点头,懒得再费口舌辩白,随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紧方向盘,全神灌输地驾驶着车子,朝着聚宝阁的方向奔驰而去。

赵露的高跟鞋刚跨过门槛,立在账房后的年青伴计便猛地直起家子,抹布往腰间一塞,堆着笑小跑过来。他鼻梁上架着半滑的金属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早认出了常客:“赵警官您来啦,明天是看货还是...”话音未落,便重视到她身后的楚枫,目光在对方泛着冷意的眉眼间顿了顿,喉结不自发滚了滚。

楚枫的目光从伴计胸前歪扭的工牌上掠过,嘴角悄悄扯了扯——记得之前每个伴计的工牌都用红绳整齐地系在第二颗纽扣,现在这根尼龙挂绳上还沾着没撕洁净的价签胶痕。他指腹摩挲着展柜边沿的雕花,木质纹理里嵌着几粒细灰,“之前常跟朋友来。”

“你还进不出来了?”赵露可没耐烦陪着楚枫在这里感慨万千,她早已大步迈进了聚宝阁里,还不忘转头催促道。

“我说,大蜜斯,要不您再睡会儿?”楚枫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阴阳怪气地说道。

楚枫扫过伴计身上洗得发白的藏青礼服——这并非聚宝阁昔日的月白水袖工服,倒像是临时拼集的替代品。他指尖划过身边博古架,木头上竟落着薄灰,心中暗叹:看来胡云明的案子不但断了客源,连店内陈列都无人打理了。“兄弟眼熟得很。”他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点漫不经心的切磋,“我记得之前站堂的是老周,总爱揣着个紫沙壶。”

出了胡云明那档子事,聚宝阁的鎏金招牌下竟蒙了层薄灰,朱漆木门半掩着,檐角铜铃无人触碰,连昔日招揽客人的鎏金灯笼都蔫蔫地垂着,褪成暗橘色。店内光芒昏沉,与影象中灯火透明的古玩店判若云泥,几个伴计或趴在柜台打盹,青瓷茶盏里的残茶结了层油膜;或三三两两凑在博古架旁,抬高声音交头接耳,瞥见有人出去便快速闭上嘴,眼底尽是防备的神采。

展柜里的灯光在他回身时晃过楚枫的眼,那些曾经被射灯照得流光溢彩的玉器,现在躺在退色的金丝绒布上,连反光都显得灰蒙蒙的。墙角俄然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两名伴计仓猝分开交头接耳的身子,此中一个正往口袋里塞甚么东西,瞥见赵露的目光扫来,立即假装研讨墙上的鉴定证书,指尖把证书边角都捏出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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