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甚么胡涂?”赵露俄然逼近,皮鞋尖几近碾到对方颤抖的脚尖,“前几天你不是还说过见过你们老板吗?现在保险柜空了,书画瓷器全没了,你奉告我你不晓得?”尾音蓦地拔高,惊得二楼檐角的铜铃叮铃作响。

现在那人站在春日阳光里,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暴露的皮靴边沿还沾着班驳的泥点,倒像是从影象里走出来的恍惚剪影。

楚枫没说话,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紫檀木书架上。那边曾摆满和田玉摆件,现在却只剩几个浅褐色的圆形印子,像被光阴啃噬的伤口。窗外的阳光斜切出去,在充满灰尘的空中投下几道寒光,浮动的灰尘里,模糊能瞥见保险柜门把手上缠着半根玄色发丝——长度及肩,带着点卷,不属于那位年近五十的老板。

赵露的手指几近掐进伴计的手腕,指腹触到对方狠恶跳动的脉搏。她瞳孔在暗淡的光芒下突然收缩,像发明猎物马脚的猎豹:“你刚才说‘前几天刚见过他’——”她从警服上衣内袋抽出笔录本,纸页翻动声惊飞了梁上灰尘,“这是你明天做的供词,现在又说从没见过老板?”尾音未落,伴计的膝盖已经重重磕在地上,膝盖骨与空中碰撞的闷响混着抽气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楚。

靴底狠命踹在雕花木门上,门框收回不堪重负的吱嘎声,铜制门环撞在门板上叮咚作响。赵露的声音紧跟着炸开:“楚枫!”尾音带着破音的锋利,惊得楼下正在擦展柜的伴计手一抖,抹布掉进了装着玻璃洁净剂的水桶里。

“赵警官!”伴计哭丧着脸,眼泪混着灰尘在脸上划出两道浊痕,他扯着工牌带子几近要把脖子勒断,“是门口贴告白的人招我们来的!说每天穿礼服在店里晃,瞥见穿警服的就说老板前天还来验货——”他俄然靠近,抬高声音时喉间带着破音,“那人戴玄色皮手套,说话像砂纸擦玻璃,临走时塞给我一百块,说敢说漏嘴就……”

赵露已经顺着雕花楼梯往上走,木阶在她脚下收回吱呀的嗟叹。楚枫回身时瞥见墙角立着半人高的纸箱,内里堆着退色的锦旗和鎏金的奖牌,“诚信运营”的烫金字被压在最底层,边角卷着霉斑。伴计正对着他们的背影搓手,俄然闻声楚枫低声问:“你们老板……比来常来吗?”

楚枫重视到伴计指尖在抖,他按住赵露正要掏手铐的手腕,掌心触到她紧绷的肌肉:““赵露,算了,别难堪他。”制止了她的行动,随后和声细语地对伴计说道,“小兄弟,你也别太惊骇。既然晓得错了,就把另有甚么没跟我们说清楚的,一股脑都讲出来,这事儿另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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