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没说话,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紫檀木书架上。那边曾摆满和田玉摆件,现在却只剩几个浅褐色的圆形印子,像被光阴啃噬的伤口。窗外的阳光斜切出去,在充满灰尘的空中投下几道寒光,浮动的灰尘里,模糊能瞥见保险柜门把手上缠着半根玄色发丝——长度及肩,带着点卷,不属于那位年近五十的老板。
风衣下摆扫过伴计蜷曲的膝盖,他蹲下身时闻到对方身上混着便宜烟味的盗汗味,“贴告白的人长甚么样?有没有说过老板去哪了?”声音像浸了温水,让伴计紧绷的肩膀松了半寸。
“真、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他俄然扯开领口,暴露青紫色的勒痕,“我才来没几天,连老板长甚么样都没看清!”手指抖抖索索指向办公室,他俄然想起甚么,竟怒骂起来,“王八蛋,这几天又白干了!”
博古架歪在墙角,三层青瓷花瓶摔得粉碎,碎瓷片混着退色的红绸布散在波斯地毯上。黄花梨木办公桌的抽屉全被拽出,帐本票据像雪花般铺满空中,此中一张A4纸上还留着半枚恍惚的鞋印,鞋跟处嵌着藐小的翡翠碎屑——那是畴前老板用来镇纸的老坑玻璃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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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计仓猝缩了缩脖子,工牌带子在脖子上勒出红痕:“老、老板在后院办公室……”他偷瞄楚枫微抿的唇角,俄然想起前几日听老管帐说,有个姓楚的曾经是胡总经理的座上宾,每次总经理都亲身接待,贰心中也猜到了个大抵,姓楚、常来,恐怕面前的此人就是老管帐口中所讲之人了。
楚枫重视到伴计指尖在抖,他按住赵露正要掏手铐的手腕,掌心触到她紧绷的肌肉:““赵露,算了,别难堪他。”制止了她的行动,随后和声细语地对伴计说道,“小兄弟,你也别太惊骇。既然晓得错了,就把另有甚么没跟我们说清楚的,一股脑都讲出来,这事儿另有转圜的余地。”
“没看清脸……”伴计盯着楚枫风衣第二颗纽扣,那边别着枚几近看不见的翡翠袖扣。
伴计“扑通”瘫坐在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工牌上的笔迹被盗汗洇得恍惚。他盯着赵露腰间的警徽,俄然想起三天前凌晨闻声的动静——重物拖拽的闷响混着钥匙碰撞声,从老板办公室里断断续续传来。当时他趴在员工宿舍的铁架床上,觉得是老鼠在啃食博古架上的核桃,现在想来,清楚是保险柜锁芯被撬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