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又压进半分,血珠渗了出来。
“唔——!”
崔程的呼吸越来越短促,藏在背后的手却渐渐挪动着,指尖碰到了那块棱角清楚的石头。
许乔猛地转头。
“下...下官不知啊,约莫是两个月之前。”
本来从始至终,要他死的,向来就不止北狄。
副将柴生高举染血的长刀,脸孔狰狞,吼得青筋暴起:
为首的将领一袭银甲覆雪,长发高束,手中长枪如龙,所过之处血花迸溅。
两年了,从靳时栖被俘那日起,赤焰军便再没放弃过搜索。
当初那人——
更何况,许乔信赖,靳时栖还没死。
手腕传来剧痛。
“你……”
赫连云的营帐内,灯还亮着。
寒铁狱外,夜风哭泣。
“我问,你答,既然你说我娘死了,那她死在何年何月?”
“是谁派你来的?赫连云还是赫连朔?”
但脖颈处传来的痛感不似作假。
崔程的嗓音变了调,浑身颤栗,像是见了索命的厉鬼。
她如何来了!?
他张了张嘴,却支支吾吾,眼神飘忽:
靳时栖于她而言,是她父母双亡后独一的亲人。
“赤焰军毁灭的地点和时候,”靳时栖的刀尖又进一分,“说。”
他嘶嘶作响,像只漏气的皮郛,眼神惊骇,顺着石壁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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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生。”
杀我同袍,总要支出代价。
靳时栖安静地看着他,刀刃已割开他的气管。
“直取王帐,一个不留!”
许乔亲率前锋如雪豹般扑入营地,刀鞘缠麻,三千人竟无一丝杂音。
崔程还将来得及反应,喉咙便一凉。
直到一柄弯刀贴上他的喉咙。
他借着微小的光芒,偷偷打量面前这个死而复活的男人。
七百三十一个日夜,这里的每一道刻痕,每一条裂缝,他都记得。
前些光阴狄兵埋伏她,本日天时天时人和,没有不抨击返来的事理!
崔程猛地睁眼,对上一双发亮的眸子。
长枪如银龙出海,她挑飞两个狄将,直扑中心王帐。
崔程正伸直在角落的草堆上,睡得正沉。
“白狼将军已死!为将军报仇!”
该去找正主了。
“你……你没死?!”
许乔的枪尖扬起雪雾,动手毫不包涵,比起当年的白狼将军也毫不减色。
崔程的喉结转动,盗汗渗入后背。
没等他说完,靳时栖便打断他,刀锋一转,崔程的下巴被强行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