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传来剧痛。
长枪如银龙出海，她挑飞两个狄将，直扑中心王帐。
许乔眼底寒光骤现，说话间长枪又穿透敌军心脏。
弯刀不知何时已横在靳时栖耳侧，石块砸在刀身上，火星迸溅。
“胡言乱语！何人敢说他死了！扰军心者，斩！”
更何况，若他当真被诛九族，许乔不成能无动于衷。
他猛地转头，只见风雪中火光骤起，北狄巡查兵的号角刚吹出半声，便被一支羽箭贯穿喉咙。
当初那人——
“下...下官不知啊，约莫是两个月之前。”
崔程的呼吸短促起来，眸子乱颤，却仍强撑着嘶声道：
该去找正主了。
崔程还将来得及反应，喉咙便一凉。
“你……”
她如何来了！？
两年了，从靳时栖被俘那日起，赤焰军便再没放弃过搜索。
七百三十一个日夜，这里的每一道刻痕，每一条裂缝，他都记得。
“赤焰军毁灭的地点和时候，”靳时栖的刀尖又进一分，“说。”
哪怕统统人都说白狼将军早已骸骨无存，哪怕北狄放出动静称他早已被处决……她仍不信。
在没有求死之前，靳时栖一向都在密查着内里的动静。
剧痛中，他最后看到的，是靳时栖那双冷得砭骨的眼睛。
白狼将军，他应当早就饿死了才对啊！如何会呈现在这里！
但脖颈处传来的痛感不似作假。
那边面没有气愤，没有仇恨，只要令人毛骨悚然的沉着。
不，比起“白狼将军”这个称呼，面前头发混乱浑身破败的男人，更像索命的鬼！
帐内传来动静，靳时栖猛地侧身闪避。
“我、我没扯谎！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母亲就是被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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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取王帐，一个不留！”
兵士们轰然应诺，杀声震天。
靳时栖的刀锋纹丝不动地抵着他的喉咙。
他确切模糊听到赤焰军与许乔出事的动静，但与崔程所说的时候底子对不上！
更何况，许乔信赖，靳时栖还没死。
她振臂高呼，嗓音清澈如金戈交鸣。
靳时栖的刀锋微微下压，血珠顺着崔程的脖颈滚落。
俄然，一个动机闪过——当初那场伏击。
“靳将军被北狄折磨致死！本日血债血偿！”
崔程的呼吸越来越短促，藏在背后的手却渐渐挪动着，指尖碰到了那块棱角清楚的石头。
银甲所过之处，血融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