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笑纳了。”
这是源。
阿四成了怨鬼，想要抨击李氏佳耦，这是流。
李氏佳耦思疑阿四偷了钱，仅仅因为三枚铜钱，就失手打死了他。
夜风穿过回廊，收回哭泣般的低鸣。
而他手中，那枚骨针不知何时已夹在他指缝间，针尾连着乌黑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这些纸钱不似平常丧葬用的粗黄草纸，而是薄如蝉翼的白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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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皮影顿时吐出半尺长的纸舌头，靛蓝颜料画的眸子夸大地凸起，两腮的胭脂晕开成风趣的红团。
道长大人您早说您这么短长，我不就反面您犟了吗？
它生硬地转过甚，丹凤眼里映出廊下暗影里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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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第二张、第三张......无数纸钱前赴后继地扑向丝线，燃烧的绿火连成一片，将整座院子照得如同鬼域。
只要没有影子，就不会成为皮影。
清秀的眉眼，惨白的唇，唯有那双眼睛还留着阿四的怨毒，死死盯着暗影中的靳时栖。
“他该死...他们全都...不能放过，你，多管闲事，你也要，死！”
想抢他的东西？
他手中一柄白骨伞斜斜遮住半身，看不清面庞。
竹签手指指向暗影中的靳时栖，人皮鼓“咚”地炸响：
整片天空像是被扯开一个口儿，铺天盖地的纸钱倾泻而下。
檐下的白灯笼快速燃烧又复明，那些垂落的丝线、泛着靛蓝的窗布、纸扎的乐工，全都像退潮般消逝无踪。
哗。
没有灯笼光照，他的皮肤规复了凡人的赤色，指节也不再是竹篾的淡黄。
丝线另一头绷得笔挺，深深嵌入门框的裂缝里。
那火焰没有温度，反而带着砭骨的阴寒，烧得银线“噼啪”作响。
方才那阵诡异的关家声，就是这细如发丝的银线突然收紧而至。
“为何拦我？”
奥秘人的纸钱似有活性般缠上皮影阿四，纸钱忽地一紧，皮影顿时被拽高十丈，皮影阿四的舌头都飞到额头上。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皮影，我要了。”
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扁平的影子沿着青砖空中伸展，朝着李量房间的方向爬动。
——
它的声音忽而像阿四的沙哑，忽而像李量的清润。
靳时栖分开时未关严的房门悄悄闲逛，暴露一道幽黑的裂缝。
说罢，奥秘人回身拜别，靳时栖一个飞身跃至屋檐，紧追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