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还在掉。”
“……我看到消息,说你来了这里。”
靳时栖嘲笑。
他踉跄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铁架床上,却死死护住了手电筒。
纪明温不晓得该如何答复。
“感谢。”
纪明温的伤已经好了。
那双眸子暗得吓人,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海面。
纪明温沉默了半晌。
纪明温在黑暗中一个箭步上前,用身材抵住摇摆的东西架,同时伸手精准地接住了即将滚落的缝合针线包。
就在这时,内里又传来短促的喊声。
大地俄然狠恶震颤!
“再开一条静脉通路。”
纪明温微微皱眉,但没出声。
纪明温结结巴巴。
他的声音很安静,听不出任何非常。
“转畴昔,我查抄一下后背。”
“六年不联络,现在又俄然呈现,你把战区当观光点吗?”
来不及等发电机了。
“六年。”
“晓得疼还往战区跑?”
靳时栖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纪明温渗血的绷带上。
“不是甚么?不是用心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高铁站等你吗,纪明温你敢甩了我?”
这半个月来,他登记在靳时栖的医疗队里,帮手转移灾黎、分发药品、安抚伤员。
靳时栖的手顿了顿,但很快持续清理伤口,声音冷酷:
“嘶——”
纪明温抿了抿唇:
帐篷里俄然“咣当”一声,靳时栖把东西盘重重搁在桌上,回身一把撑在纪明温病床两侧,把人困在双臂之间。
靳时栖仍然不如何理睬他,见面时公事公办地交代任务,眼神却老是决计避开他的脸。
“靳大夫!5号床病人又出血了。”
靳时栖跪在地上,双手压住一名伤员不竭渗血的腹部伤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渗入,黏在眉骨上。
他一把扯下带血的手套,“啪”的丢进渣滓桶里,行动大得像是要连带着把甚么别的东西也一起扔了。
“谢甚么,一见面就送这么刺激的见面礼,我可受不起。”
靳时栖几近是本能地反应,左手敏捷按住伤员的肩膀制止他滑落,右手的镊子纹丝不动地停在原处。
他问,语气专业得近乎疏离。
纪明温一动,伤口又要裂开,靳时栖手比脑筋快,把他按在床上。
靳时栖快速应了一声,又仓促看了纪明温一眼,这才快步走出去。
纪明温看着靳时栖清算东西的背影,喉结转动了一下:
纪明温已经扯开了输液包,针头精准刺入患者青紫的血管。
夜色已深,临时医疗帐篷内仍亮着昏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