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留下来。”
简·爱的眼睛直视着他，黑眸里燃着倔强的光。
“楼大人！”
舞台上的光暗了一瞬，仿佛连烛火都被这句话震得颤抖。
戏剧之神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手中折扇微抬，囊括全部舞台的力量刹时被崩溃，两位演员瑟缩着退到暗影处，却不敢就此分开。
他们的神采因痛苦而扭曲，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人类的史诗不再壮美，而是充满着肮脏的机谋与偶然义的殛毙。
“丑恶。”
闾丘楼潞瞥了舞台一眼，扇子“唰”地展开，遮住了半张脸。
“阿尔戈斯，你如果再肇事，我这剧院可就不欢迎你了。”
神明的肝火来临大地，大水、烈火、瘟疫囊括人间。
罗切斯特的嘴唇刚动了动，一句“简——”还未出口，观众席的黑暗里俄然传来一声嘲笑。
简·爱下认识后退了半步，嗓音发颤。
一道懒洋洋的嗓音俄然从舞台上方传来。
阿尔戈斯面具下的红光微微闪动。
战役、叛变、贪婪、棍骗。
——
神明们感觉风趣，看他们如何用脆弱的双手搭建房屋，如何用懵懂的说话编织故事，如安在灭亡面前惊骇又倔强地活着。
某位神明厌倦地评价。
简·爱站在他面前，脊背挺得笔挺，手指紧紧攥着裙边。
开初，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阿尔戈斯。”
舞台上的烛光微微摇摆，将罗切斯特先生的表面映在厚重的窗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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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特洛伊的城墙前多了一名所向披靡的兵士，埃及的戈壁里呈现了一名预言运气的祭司，东方的疆场上，某位谋士一计窜改乾坤。
祂的指尖微微一勾。
垂垂地，人类走出了无知。
在时候尚未被记录的浑沌之初，神明缔造了人类。
“何必起火，我只是想让这场戏剧更风趣一些。”
人类，这个被神明一时髦起缔造的种族，毕竟迎来了结局。
神明们高居云端，俯视着那些纤细的生命在荒凉的大地上挣扎。
有些神明乃至按捺不住猎奇，亲身“降格”踏入人间。
但神明毕竟是怀旧的。
在这里，这些幸存者将反复扮演人类汗青上的典范角色，重现那些曾经令神明赞叹的史诗刹时。
祂们从灰烬中遴选出最完美的人类，那些灵魂纯粹、才调横溢、未曾被浑浊侵染的个别，将他们带到了悬浮于时空以外的众神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