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昂首,只见穹顶的暗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阿尔戈斯大人……”
因而,特洛伊的城墙前多了一名所向披靡的兵士,埃及的戈壁里呈现了一名预言运气的祭司,东方的疆场上,某位谋士一计窜改乾坤。
他们建起城邦,刻下笔墨,扑灭文明的火光。
“何必起火,我只是想让这场戏剧更风趣一些。”
“我的心灵跟你一样丰富,我的气度跟你一样充分,如果上帝赐赉我一点姿色和充沛的财产,我本能够让你对我不能自拔,就像现在我对你一样。”
祂们藏匿神性,以凡人之躯参与史诗。
曾经光辉的城邦化为废墟,灿烂的文明被抹去陈迹。
他们缔造诗歌、音乐、戏剧,用长久的生命归纳出令神明都为之侧目标光辉。
“你觉得我会留下来,甘心做对你无足轻重的人吗?你觉得我是架没有豪情的机器吗?
但神明毕竟是怀旧的。
“持续演吧。”祂懒懒道,“别让观众等急了。”
裂瞳之神阿尔戈斯缓缓抬起一只手,惨白苗条的指尖悄悄点了点氛围。
莫非就因为我一贫如洗,冷静无闻,长相平淡,个子肥大,我就没有灵魂,没有至心了吗?”
“无聊。”
简·爱站在他面前,脊背挺得笔挺,手指紧紧攥着裙边。
那人斜倚在横梁上,一袭蓝色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披着,衣衿半敞,暴露小半截惨白的锁骨。
说完,祂的身影如同雾气般消逝,只余一缕如有若无的檀香气味,缓缓飘散在氛围中。
祂的声音带着某种非人的沙哑。
人类的史诗不再壮美,而是充满着肮脏的机谋与偶然义的殛毙。
在这里,这些幸存者将反复扮演人类汗青上的典范角色,重现那些曾经令神明赞叹的史诗刹时。
开初,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罗切斯特的嘴唇刚动了动,一句“简——”还未出口,观众席的黑暗里俄然传来一声嘲笑。
而在观众席的暗影里,那些恍惚的身影微微前倾,目光如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在舞台中心的两人身上。
“无趣。”
舞台上的烛光微微摇摆,将罗切斯特先生的表面映在厚重的窗帘上。
“楼大人!”
罗切斯特的神采凝固了一瞬,他的手指无认识地摩挲着拐杖的顶端,盯着那双隐有泪光的眼睛。
神明们高居云端,俯视着那些纤细的生命在荒凉的大地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