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有两百多号人,而他们乃至没有一把像样的刀。
鄂永倒吸一口寒气。
村长身子骨不太结实,很多事情都只能交给王虎去做,而温潞是村里声望最高的人,鄂永则是身强体壮,打铁的技术一绝。
王虎一愣,随后连连点头。
靳时栖的刀尖缓缓下移,挑开他胸前染血的衣衿,暴露恶虎寨的刺青——
不知觉中,他也将面前这个小他十几岁的孩子视为主心骨。
鄂永俄然开口,粗糙的手指指向角落里的山匪。
王虎的脸皱起来。
“5、五十...”
从中,靳时栖也晓得了一些关头信息,恶虎寨大当家带着精锐分开,只剩下五当家看管。
“驱虎吞狼,诽谤之计。”
山匪忍不住笑出了声。
靳时栖细细地问,大到有几位当家,多少把长刀,换岗的规律,小到每日何时用饭,从那里运送粮食。
靳时栖没有立即答复,只是转头看向油灯内扭捏不定的烛芯,缓缓道出几个字。
“让我来吧。”
四人围在屋子里,会商清津村的前程。
“我不能说...我不能...”
与此同时,靳时栖快速将一团破布重新塞出来。
甩了甩刀上的血珠,靳时栖转向另一个山匪:
“弱者”并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处境,当你站在高处,俯瞰曾经强大的仇敌,那么他的身份就不再首要。
“虎子,时栖他是不是被甚么脏东西附身了啊?”
“虎子叔,还请费事您明日将他扛到山神庙前,到时候是死是活,全凭山神老爷做主。”
“三百!是三百!大当家带着精锐和几位当家的去了洛阳城里,现在寨里只剩两百出头!”
温潞颤抖着摸胡子,不敢再去看屋里的场景。
“说完了吗?”
“寨里多少人?”
山匪的惨叫声几近要掀翻屋顶。
“我问,你答。”
“你没杀了他?”
靳时栖坐在矮桌旁,指节无认识敲击着粗糙的木纹,劈面是王虎,他脸上的沟壑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更深了,眼睛里烧着两团暗火。
“下次就是全部手掌。”
如此诡异的环境下,靳时栖呈现在这里倒显得普通了些。
“朝...朝北,南面崖壁上有暗哨。”
靳时栖将手中的刀扎在桌子上,刀身颤抖,嗡鸣久久不散。
这会儿你记起你还是个孩子了?
起码此时,在山匪眼中,靳时栖才是残暴的山匪。
靳时栖捏起那根断指,在山匪面前晃了晃。